虽说之前朱高炽说过让他回广州府,但是现在变数如此之大,这个节骨眼相信朱高炽不可能将他安排出去了。

      实际上从皇帝病危的消息传出,京郊几大军营就已经有些异动,各个掌权人都收到了消息,这种时候是最容易出变动的时候,随时可能立下大功,成就勋贵之位,这些人怎么可能没想法呢。

      他们跪在漫天风雪里,整个朝堂也陷在漫天风雪之中,亲情在皇位面前能抵过几两重。

      若非朱棣醒过来转危为安,还不知道今日会是怎么样的刀光剑影,皇位的更迭多是伴随着血流成河。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帝功成……

      朱瞻基在晚宴上和朱瞻墡说的话可以看得出来,他对皇位充满了野心,他的话四分试探,四分警告,两分征询意见。

      在他看来皇位本就应该是他的,他是太孙,他是好圣孙,人言他父亲这个太子之位还是因为他而稳固的,他就应该是皇帝。

      他知道现在挡在他皇位面前的人不是朱瞻墡,或者应该说还轮不到朱瞻墡。

      现在是父辈争皇位,朱高煦才是最大的敌人,只要胖爹当了皇帝,按照他以稳为主的性格,只要朱瞻基自己不要搞出事情来,胖爹不可能选择第三继承顺位的朱瞻墡。

      现在来看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朱瞻基考虑的很多,也很对,但是朱瞻墡叹了口气。

      “殿下何故叹息?”

      “不知道皇爷爷怎么样了,早上听闻他病情恶化,傍晚好转了,大哥从太监那得了消息说皇爷爷的身子空乏,恐……恐……,唉,只是这么久了,作儿孙的还没能见爷爷一面,心里总是担心。”

      陈新月仰望着朱瞻墡:“殿下放心,陛下洪福,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浅浅笑着的陈新月,朱瞻墡好奇的问:“你在笑什么?”

      “见殿下如此有孝心,便觉得嫁对了人,心里有一丝开心。”陈新月略带调皮的回答。

      “是吗?”

      “殿下虽然平常行事多是不守规矩的,但是其实殿下心思细腻,对陛下,对父亲母亲都极有孝心,与三哥常伴父母左右的孝心不同,殿下的孝行虽少些,但是孝心不少。”

      朱瞻墡想了想,比起来好像的确是朱瞻墉和自己比较有孝心一些,朱瞻埈从来是做做样子,而近些年朱瞻基经常和朱棣汇报事情都是越过朱高炽,显然是觉得朱高炽稳重且慢性子会拖延他的事情。

      这也是很多男人在十几二十岁的时候常犯的错误,觉得自己的父亲不如自己。

      此时的太子东宫内,三杨齐聚,朱高炽高座在上,礼贤下士。

      “今日父皇的情况如何?”

      “陛下今日早晨时忽然病危,太医使了许多法子,总算是救了回来,但是李太医说了,陛下现在的脉象已成日薄西山之相,补之无效,只能说安养着。”

      “父皇自己知道吗?”

      “陛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