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但后面还挺爽的。”

    肖辞璟如是道。

    这话倒显得顾慈像是个封建社会的落后人士了。

    赏花宴后,刚在官场崭露头角的许家一夜之间倒了。

    树倒猢狲散,朝中众说纷纭,有人说许贵妃在宫里犯了事,再加上许家仗着近几年风头太盛又目中无人,触犯了天子逆鳞,这才落得个如此下场。

    不过这些谣言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封陛下的亲笔宣判的诏书被公之于众,许家次子许庆因为触犯大不敬之罪下了狱,内阁学士许大人落得了个宠妾灭妻,教子无方的名头,官职丢了不说,全家老小除了许贵妃的生母外全都被迁迫出京城,无诏终身不得回京。

    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的惩罚。

    顾慈为了给受辱的许君瑞出气,悄悄让傅子墨遣人给许父一家离京的路上找了些麻烦,此事他没有试图瞒着,朝中众人见此情形,都知道许家再无翻身的可能,纷纷与其断了联系。顾慈原本以为,自家皇后知道了他这番意气用事的行径定是要说他的,不过肖辞璟对此却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提醒他不要做的太明显,免得落人口舌。

    这事刚出时,前朝后宫对许贵妃日后的处境还有所猜忌,后来发现他仍旧盛宠不衰,便不再有人提起。许君瑞的父亲原本只是个四品官,这样的背景对于一个贵妃来说其实是有些不够看的,后宫里家世样貌比他出挑的人比比皆是.....然而即便彻底失去了母家依仗,许君瑞仍旧是宫中最受宠的娘娘。

    自此,没人再敢怀疑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五月十六,顾慈批完奏折从御书房出来,忽然听到上空传来一阵咕咕声。抬眼看去,御花园的葡萄架上停着一只苍鹰,那鹰皮毛油光水滑,嘴喙锋利结实,正是前些日子被送去了雀鸟司的小飚。

    “小飚,你怎么跑出来了。”

    他下意识的开口,却感受到身后投来了一道熟悉的视线。忽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般猛地回头,果然看见爬满青藤的院墙上正坐着一武将打扮的年轻男人。男人肩披戎装铁甲,身后是满墙怒放的牡丹,他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捡来的麦穗,对顾慈露出了一个带着邪气的笑。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在了原地,虫鸣鸟语,萧萧风声不复存在。顾慈在原地怔愣了良久,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扑进了眼前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