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成了死人了,还这么多的话。”
“是吗?”这时徐槿燃表现出不一般的镇定,刚才的惨白也消失了,“佈,你不想要命了?这是武陵王妃,大周的媳妇,王爷命令你了吗?你敢擅自做主!”
“我不知道什么王爷,皇室,我只知道服从命令,多说无益,去向阎罗告状吧,看看他会不会听你的。”说完眼露杀气,沉声吩咐道,“来人!”
徐槿燃嗅到危险的味道,护着姜岁离的手更加紧了紧。
“传老夫人的命令,王妃不知羞耻与徐槿燃私逃,还害死世子,为保玉笔宫声誉,杀了他们!”
佈才说完,三十几个人全都抽出剑,杀气腾腾地盯着姜岁离他们。好像为了应景一样,刚才还算不错的天气,立刻刮起狂风,低而重的团状乌云在空中徘徊,聚集,滚涌,只有在乌云末梢丝丝缕缕的边缘,能勉强看出它背后遮遮掩掩的灰白色苍穹。几行疲惫的大雁发出几声悲鸣,向南猛飞,像是要迅速摆脱那即将来临的寒气和冷雨。估计,这场秋雨过后,就将很快进入深冬了,北方的雨季总是来的那样早,那样急,那样冷而悲凉。
而真正心凉的是姜岁离,才逃出来萧沐风的魔手,却又落如了狼窝,这一次说不定会死在这个大草原上,总觉得有些不甘心。
“你要杀我?”姜岁离开口道。
“不是我,是老夫人。”佈纠正道。
鬼信!
“是吗?”姜岁离作突然醒悟般,“是老夫人啊,我记得老夫人可不管这种闲事。”
“死到临头,你还想说什么?”
姜岁离摇头,嘲笑他的无知,然后在徐槿燃不注意的情况下翻身下马,吓得徐槿燃一身冷汗,她在马上,与自己近,若动起手来,好歹也能保护她,而姜岁离想的是,自己可不能拖累徐槿燃,一会动起手来,他要攻要退都容易,他可是麻姑唯一的儿子,绝对不能被自己害死。
“蓝儿。”徐槿燃担心的声音传来。
姜岁离以眼神示意徐槿燃自己没事,然后转过身,眼神极利的盯着佈,“我想说什么?我想说你自作聪明,还有落雪儿没有脑子,我都离开玉笔宫了,她还要追着来。追来就算了,还派你来,她还真想背上杀害王妃的罪名,我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人,居然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在我身上,有那么多的精力,为什么不对付宇文玉,她对落雪儿的威胁更大吧,无论身世还是背景,她好像是最有可能成为武陵王妃的人。如今,我已经逃了玉笔宫,王妃还当得成吗?武陵王妃最可能是谁,她宇文玉可是公主,”姜岁离还真有点佩服自己瞎掰的能力,“而落雪儿不想办法将宇文玉打垮,居然还派你来杀我,杀了前王妃的人还能当王妃吗?当讲这个罪名她背的起吗?”
佈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当然姜岁离也抓住佈的心里特征,他是落雪儿的心腹,自然会关心落雪儿的利益。
这个时候,连徐槿燃也开始佩服起姜岁离的机智,从小到大她的鬼点子最多,平时只是觉得是瞎胡闹,危险时候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用。
“再说,你这是害落雪儿,你没有萧沐风的命令,就擅自动手,虽然萧沐风讨厌我,可装模作样我若有事,死了,不见了,总要查清楚,你以为可以瞒得住萧沐风的,到时候追究下来,倒霉的是谁?你想过没有?”姜岁离观察着佈的脸色变化,她知道佈不是个好打发的角色,但是因为忠心,自然不希望落雪儿有事,这也正好成为姜岁离可以利用的,剩下的自然从内部分化。
“还有跟着你来的这些人,还假传是受老夫人的命令,等事情败露,你倒好,好歹死不了,可他们呢?假传口谕,为了推卸责任,老夫人会容得下他们?”
说完的时候,姜岁离从来没有如此觉得自己的命还挺值钱的。
她才说完,许多人面面相觑,已经开始动摇了。
好厉害的人,真不该跟他废话,佈惊道。
“而你放了我,像现在这样的情况,王妃和别的男人私奔,可是不小的罪名,我已经不可能是武陵王妃,也不可能再回玉笔宫,我要跟徐槿燃私奔,你就觉得自己动手麻烦,放了我们。你将这些话回去告诉落雪儿,就说我姜岁离不爱萧沐风,不会跟她争男人,也不会跟她争武陵王妃。她很聪明,会明白杀了我没好事,或者你觉得我说的话不可信,你可以让落雪儿告诉天下的人说我姜岁离不知廉耻,不耐寂寞,红杏出墙,什么什么的,有多难听可以说的有多难听,这样的话我就不可能在当王妃了,她也可以放心了,怎么样?”
“蓝儿,你在胡说什么?!”徐槿燃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会说出这么有损自己名声的话。
姜岁离回头对着徐槿燃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没有办法,虽然自己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是却毁了你忠义的形象,让别人觉得你不忠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