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王的水晶躯壳龟裂脱落,一个翩翩白衣少年出现在眼前。
玄冰棺椁碎片化作鳞甲,断裂的锁链缠绕成星河。
白衣少年语气不紧不慢说道:“萧公子,你身上流淌的血,一半是龙族,另一半是萧氏家族!“
萧烬后背衣料撕裂,龙鳞纹中钻出珊瑚状龙角,“今日便用尔等魂魄祭我龙骨,换回石头村民的魂魄!“
噬魂之怨,宿世纠葛
玖鸢望着那凌空重组的噬魂刃,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只见萧烬稳稳地握住噬魂刃,剑身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这……怎么可能?”玖鸢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颤抖,“噬魂刃怎么会听你的号令?”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噬魂刃在巫族的典籍中,一直被视为巫族的圣物,是守护巫族、镇压邪祟的重宝,如今却被萧烬轻易掌控,这颠覆了她以往所有的认知。
萧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玖鸢,你以为这噬魂刃当真属于你们巫族?太天真了。这噬魂刃,本就是我萧氏家族的传世之物,只不过后来被你们巫族用卑鄙手段霸占了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恨意。
玖鸢心中一震,她从未听闻过这段历史,在巫族的传承中,噬魂刃一直是巫咸族的骄傲,是巫族先辈用无上的力量和牺牲换来的。
“你胡说!”她下意识地反驳,“巫族的典籍里记载得清清楚楚,噬魂刃是……”
“你们的典籍?”萧烬打断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是你们篡改历史后的自欺欺人罢了。千年前,我萧氏家族守护世间安宁,这噬魂刃便是我们萧氏的传家宝。可你们巫族,觊觎它的力量,勾结外敌,设计陷害我萧氏满门,抢走了噬魂刃。这笔血债,我今日定要讨回!”他紧紧握着噬魂刃,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那千年的仇恨在此刻全部涌上心头。
玖鸢的心乱如麻,她看着萧烬眼中的怒火,又瞧了瞧那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噬魂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相信谁。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巫族那些古老的祭祀仪式,噬魂刃在其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难道这一切也是幻境?
“那你……为何之前说只有我能打开生门?”玖鸢强压下内心的慌乱,问道。
此刻,她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似乎萧烬的每一句话都在将她拖入一个更深的漩涡。
萧烬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因为你是巫咸族的后裔,又是处女,当然只有你才可以打开封印。本来是想借你的血解开噬魂刃的最后封印,让里面被困的灵魂重获自由,再利用他们的力量复仇。可如今,那些亡着的灵魂就在这里。”他的目光扫过四周,那些被封印在婴灵体里的村民魂魄,此刻正若隐若现地飘荡着,发出微弱的哀鸣声。
“这些村民的魂魄……”玖鸢看着那些飘荡的灵魂,“他们为何会被困在这里?”
“这都是无家可归的冤魂,是我收留了他们。”婴王此时的身体如同一个小孩,声音稚嫩。
婴王指尖突然凝结出千瓣冰昙,每一片剔透花瓣里都倒映着血色星辰。
他踏着虚空拾级而下,脚下枯骨阶缝中爬出无数水母状魂灵,半透明的触须拖曳着泣血的光痕。
“这石岭地脉深处,原是三界最大的盲眼蚌精所化。”婴王的声音忽而苍老如砂石摩擦,“一千三百年前,昭月廿三年,萧氏十七口被剜骨抽筋填入蚌口。”话音未落,那八十具水晶棺中的胎儿突然齐声啼哭,震得岩壁簌簌剥落鳞片状的朱砂。
裂缝里渗出的金液聚成水镜,映出古战场画面:漫天狂蛟撕咬着披甲将士,有位银发老妪高举血色玉璋,战车下躺着个胸骨全碎的白袍少年——他的眉眼,竟与棺中星纹婴胎如出一辙。
“那是守晷人初代大祭司!”玖鸢抹去眼睑鲜血,看见老妪腰间挂着与自己相同的噬魂刃挂穗。
婴王的蛇纹胎记突然渗出血珠,凝成三条锁链刺入玖鸢的天灵:“看仔细,你们当年是怎样把神明剜成厉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