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太子殿下之福,宁安已是无恙。”
她面色淡淡的,却写满疏离,行到我侧执起茶盏,浅浅的抿一口茶。
她喝茶的时候,用小指微微拖着盏底,鸾儿也有这习惯。
我一阵恍惚,仿佛看到看到一身红衣烈火的鸾儿。
不知是不是错觉,竟是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也有些像鸾儿了……
与她诉衷肠,与她明心意。
我从来没有多任何一个女子,说过这般发自肺腑的话,可是到头来,她却不以为意。
一句送客不够,还要将府中茶叶给我,为了让我不在去,这丫头片子还要将井水给我挑几桶回去。
我堂堂东穆太子,是差他几口茶叶茶水的人吗?说她府里的茶叶好喝,不过就是找个久坐着借口罢了。
从郡主府离开时,心里是极气的,不过回头再看一眼,也便不气了。
最起码,她今日,与我说了不少的话。
天霓新嫁,老皇帝举驾携众赏菊,到了行宫已是傍晚,打听到她的住处,行至一半,却碰到了天霓。
她一身是水,见了我边哭,问其缘由,她说是撞到了赫连云沼和苏倾沐,自己是被苏倾沐推到水里的。
她的话,我也是不信的。苏倾沐那等傲冷之人,怎会伸手推她?怕是自己不小心掉进水里,便嫉恨上了吧。
不过……
赫连云沼也去找苏倾沐了?难道,他……
其实这也不奇怪,如她那般倾国之红颜,又有谁不心存倾慕呢。
行去院落,我看到他二人立在桥心。
月上柳梢头,小桥流水,我突然有点嫉妒。
浅言几句,她回房了。我与赫连云沼又是立了一会儿,转身出院,分路而走。
第二日,我盛装而出,却是见她于那中陆王一起来了。
这两个人,穿着同色系的衣衫,相视间眉目含笑,我突然便想起来一句诗:郎意浓,妾意浓。油壁车轻郎马骢,相逢九里松。
这几年,当真是发生太多事了,我倒是忘了,当年求娶十公主的时候,这个轩辕宸在大庭广众下作了一首秋诗,颂的便是当年的苏倾沐。
四年了,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心里一痛,仿佛心被掏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