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道理,姜鹤年早就明白。

    所以这些年他也只敢暗戳戳的宠妾灭妻,就算断了和将军府的来往,却也仍不敢说将军府半句不好。

    一旦遭人参奏,他这就是忤逆不孝,免不了要被人戳着脊梁骨,更严重的这官能不能继续做都未可知。

    可现在呢?

    姜鹤年这个蠢货就像是一条被松开了缰绳的疯狗。

    居然全无顾忌了!

    这不是以姜鹤年的胆量能做出来的事。

    姜月梨冷眼看着姜鹤年,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今日若是不说实话,就是想拉着姜家和将军府这几十上百口人命同你一道去死,姜鹤年,若有朝一日两门覆灭,你就算是死了,又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姜月梨一掌拍在桌上,毫不留情的斥问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姜月梨的一句话,就像是一口闷棍,径直砸在了姜鹤年的身上。

    他原本还不断攀升思量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声斥骂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居然敢直呼我的名讳?!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父亲大人,若有朝一日或临己身,我这个做女儿的一定亲手送你上路!”

    姜月梨双目如箭,两辈子加在一起汹涌的恨意让她周身戾气翻涌不断。

    即使只是坐在那,那极强的压迫感都让人抬不起头。

    邹氏心中大惊。

    姜老夫人更是不敢开口。

    弑杀亲父,姜月梨怎么敢的?!

    这种话也是能说的出口的?

    姜鹤年本就难看的一张脸上血色全无,他颤抖着想要站起身,可姜月梨只是横了他一眼,他就鬼使神差地僵在了椅子上。

    “我再问你一遍,赵家许了你什么好处?”

    “你怎么知道?”姜鹤年惊讶出声。

    姜老夫人脸色骤变,也顾不上维护自己儿子了,扭头惊问道:“你是不是疯了?我先前不是同你说过,不可把姜月梨嫁进赵家吗?”

    姜老夫人虽不管事,但对府中的大事小情亦是多有耳闻的,更别说这些日子京城里闹出的动静了。

    姜月梨在护国寺里和赵家撕破脸的事,已经在各家府邸之间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