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融融的橙黄色阳光落下来,给警车和车内的人都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慕光温和的笑了,他闭上眼睛。

    “我其实挺讨厌异味的,但只要一想到——”

    只是一想到自己也终有一天会归为一捧黄土,或许也变成一具同样破破烂烂的残骸。

    就觉得也可以适当的,给这些散发出异味的尸体一些包容。

    其实。

    慕光实在算不上一个宽容的人。

    他生性凉薄残忍,那轻微上挑的眼角中,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和轻蔑。

    他冷漠,固执,记仇。

    会将那些曾经迫害过他和他所在乎事物的人,于无数日夜咀嚼成千上万遍。

    慕光打心底认为自己实在算不上一个宽容的人。

    这种美好又正能量的词汇,不应当和反社会人格行障碍患者沾边。

    他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保持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只不过是单纯的因为,对这种与自身利益毫无关系,无足轻重的小事感到满不在乎罢了。

    青年垂下眸。

    淡漠的视线缓缓落在胸前那颗闪亮的警徽上。

    ——但如果还带着这玩意儿的话,那么给这种心态冠上一个更高大上的名字,似乎也不是不行……

    江北的温度远比顺安更高,警车轮胎压在仍然发烫的地面上,叫人担心是否会被这高温融化。

    不过幸运的是太阳西落,没了火辣辣的阳光炙烤,体感气温很快就会降下不少。

    专案组的车一路往最繁华的市中心地带开去。

    当然,祁折花的开车水平依旧很烂。

    由于没人会开他那仿佛换了键一般奇奇怪怪的车,因此在一翻唇枪舌战之后,最终还是由这台车的主人,也就是我们祁大组长担任驾驶司机光荣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