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折花安然若泰道。

    “那当然是因为你们要来看现场啊,我特地安排了专案组组员提前在这儿等着。”

    他笑着拍了拍男警肩膀,大步走进屋内,朝里头主卧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看吧,里面就是这么个情况。”

    慕光对他们之间的抬杠不感兴趣,率先走入主卧。

    只这一眼,就连见多识广的塔罗大阿尔卡纳总管都寂静了下来。

    那是一个几乎只会出现在美国恐怖电影血浆片里的布景。

    整个卧室从原本深褐色的木质地板到雪白的墙壁,都差不多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喷溅的,滴落的,成块成片流淌的……

    从受害者身上剔下来的肉已经被法医清理干净。

    但是无数呈现不同喷射方式的干涸血迹,仍然布满了这间卧室的每一个角落。

    “………”

    慕光黑棕色的瞳孔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房间靠窗位置的那张电脑椅上。

    “这就是受害者死亡的位置?”

    祁折花点点头。

    “没错。”

    他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手套,走到那张电脑桌前,伸出指尖将椅子掉了个个。

    “我们发现受害者的遗骸时,他就坐在这张电脑椅上。”

    祁折花神色冷下来。

    “用你们所见,受害人的血液几乎喷溅在这间卧室的每一寸地板上,但他真正死亡的地点,却仅仅局限于这一把椅子的方寸之地。”

    谭设君走上前来盯着那把电脑椅研究了几秒。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在这间房间里各个角落折磨死受害者后,才将他移到电脑椅上的?”

    祁折花摇了摇头。

    “我们也怀疑过这种作案方式,但实际上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他垂下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那张血迹斑斑的电脑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