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骥蹲在地上擦去满脸的鼻涕。

    人心是是这世界上最微妙的东西。

    没人能在生死存亡之际去赌一个陌生人的一念之差,但慕光赌了。

    幸好。

    他们没让他赌输。

    他们没让他失望。

    ………

    抢救很成功。

    但慕光的身体情况比想象中更加糟糕,反复的高烧和体力过度消耗几乎掏空了这副身体仅剩的生命力。

    赶去和谭设君会合的穆辉在半路上碰到了密室出口外昏迷不醒的乾天亦等人,等他安顿好昏睡的几人后再向谭设君报告后。

    站在手术室外的谭设君足足沉默了一分钟之久。

    密室到长河高中的距离说远不远,但也绝对算不上近。

    没有医生能够解释慕光究竟是怎么在这样糟糕的高热情况下横跨半个街区并弄死了爱曼纽的。

    事实上,他们对照顾这位患者都感到束手无策。

    严重失温让他一直陷在沉睡中,哪怕手术结束,麻药劲过了都没有醒。

    那颗孤独的心在冰天雪地中待了太久,一时之间怎么捂也捂不过来。

    最后还是慕光的主治医生夏岱渊在接到求助电话后,一脚油门狂踩三百公里赶到了机场医院。

    这个昏迷的青年警察身上藏了太多秘密。

    和赶过来的夏医生似乎也做了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夏岱渊对于刑侦大队和机场医院医生的询问闭口不答,全部以保护患者隐私为由搪塞了过去。

    该说不愧是郁仪的朋友,两个人在某些专业领域上的固执简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