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约莫四十来岁,打扮清朗,舒清妩尊称他一声冯先生。
“先生,敢问这字该如何读?”
舒清妩头脑聪明,经过先生几次朗读再看已然全部识得。书卷沉重,那先生也没想到她学习神速,不过带了几卷书卷。
简单的学完,舒清妩便拿过先生书本自学起来,只在碰到个别难懂字体时出言询问。
“此为袗絺绤。袗为单衣,这句话意为夏日可穿粗细葛布制成的单衣,但若出去还需披上外衣。描述君子平日衣着亦要体贴得当,不可在外失了礼数。”男人头头是道讲着,指尖收回时无意碰得舒清妩细腻肌肤。
埋头于书卷中学习,舒清妩并未察觉男人异常。
眼见她举笔笨拙的描绘字体,男人不由凑上前来,大手包裹舒清妩小巧手掌,说话间呼吸尽数喷洒她发顶,“写字需平心静气,下笔讲究轻重急缓…”
说着,手腕骤然一抖,素白纸上多出一笔墨点。
“来,莫急。”
抬手揭掉损坏纸张,男人胸口似无意在舒清妩后背摩擦。
大手再度包上那娇嫩小手,怀中属于少女的芬香叫他不由咽口唾沫。
不待手指再度动作,胸口赫然一痛,舒清妩已然转身将他一脚踹开。
“哇!”胸口腹部皆阵阵发疼,男人惨叫一声后背撞到桌角,又顺势滑倒下去。“你、你这是做什么!”挣扎着站起来,腰部疼痛却叫男人一时间直不起身。
舒清妩不过冷冷看着他,一句话未说。屋内不过两人,因而男人起身也毫无畏惧大声指责舒清妩:“我好心叫你识字,你便是这般恩将仇报?你简直有辱斯文,粗鄙不堪!我怎会教了你这样的白眼狼!”
他手指直指舒清妩,越骂越难听。
抬手将桌上纸张撕碎,舒清妩冷笑一声:“恩将仇报?可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尊称你一声先生,可你扪心自问可曾对得起这一称呼?”
“为人师表,竟如此下流龌龊!”
男人被舒清妩看得心虚,嘴上却不肯承认,“我有何对不起,你莫要空口栽赃!大不了寻来大家评评理!”
他转身便要逃离,舒清妩根本不给他机会,抬腿正中男人两档之间。
一声惊响响彻客栈,木若闻声从隔壁跑来,不待敲门便听见里面惨叫。
“清妩,清妩?”他连声呼唤,舒清妩迎面走出。
“这是怎…”
话音未落,显出她身后男子,鼻青脸肿的几乎看不出原本长相。尽管如此,木若也瞬间猜到男子身份。
“你不是说要找人评理?我这便带你去城主府。”冷冷瞥了他一眼,舒清妩只开口委托木若帮忙将男子四肢捆牢丢上马车。
景司言也听闻动静跟出,毫不犹豫随舒清妩去到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