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是皇上应允的。”齐十七眼中的怒气降了不少。
“皇上怎么应允的,王爷你很清楚,皇上疼你,不会驳你的面子,却只会迁怒民女。”田敏颜苦笑一下,说道:“王爷如此为民女,民女心里知道也感动,但王爷亲自出面向皇上讨这个恩赐,皇上也只会觉的民女轻狂不知进退。王爷,不管您怎么说,身份有时候,决定命运。在身份不够的时候还轻狂无状,如此,民女……”她咬紧了唇。
齐十七双手一握,他也知道两人身份悬殊,她这话说的如此明白,他岂能不懂?身份低下也就罢了,要再让皇帝看田敏颜不顺眼,那么日后?
他阖了阖眼,再睁开眼时,已是平复了不少,说道:“你说的,我懂了。”
既然身份不够,他就让她身份足够,这棉花要讨什么赏赐?自然是讨田家没有的东西。
皇宫,灯火通明。
皇帝的寝宫内,一道黑扑的影子跪在地上向仁德帝说着查探得来的消息,包括齐十七和田敏颜今日的话。
“你下去吧。”皇帝听了,捋着胡子淡道。
“诺。”影子咻的一闪,不知隐身到哪个角落去了。
偌大的寝宫内,只剩仁德帝一人,他的眉挑了挑,喃喃说道:“倒是个知进退聪慧的。”
这时,高公公带着敬事房的公公走了进来,恭敬地道:“皇上,该掀牌子了。”
仁德帝却是看也不看,一挥手,高公公忙的让那小公公下去了。
“高宝,传朕旨意,明日宣那田家的丫头前来看看。”仁德帝说道。
高公公一愣,随即应道:“诺。”
仁德帝坐在龙床上,想了想又道:“罢,过两日再看看。”
高公公虽然不解,却从来不会去质疑皇帝的命令,便道:“诺。皇上,洒家伺候您安寝?”
仁德帝摆了一下手,看着头顶的八角宫灯,说道:“这还不乏,你随朕去外头走走。”
高公公听了大惊,一下子跪在地上劝道:“皇上,外头天寒地冻,北风冷冽,这时出去,仔细着了凉。”
“哪就有这么娇贵?”仁德帝扫了他一眼,已经站了起来,说道:“不是有大氅吗?”
“皇上,万万不可。王爷今儿个还说皇上精神头差了,要再受凉,王爷指不定要罚奴才一年的俸禄了。”高公公挡在他跟前劝说道:“皇上万金贵体,耽搁不得呀。”
仁德帝听了穿衣的动作一顿,问道:“十七弟果真担忧朕的身体?”
“千真万确。”
“他倒是真心,朕的儿子,咋就没这份心呢?”仁德帝叹了一声,又道:“罢了,不去罢。”
高公公这才松了一口气,见仁德帝有些失落,便道:“皇上,不如召祺贵人前来侍寝?”
祺贵人是皇上新宠妃嫔,年纪不大,活泼纯真,很是讨皇帝欢心,有她在,许是皇上会开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