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正好一碗疙瘩汤下肚,终于有种回到家了的温馨的感觉。

    野鹿不好再留,于是连夜烧水剖杀,分割成一块块,用坛子装好。

    名义上存放地窖,实际上全收入了柳采春的空间里。

    七八十斤的鹿宰杀之后,肉可也不少,那些个内脏也都连夜清洗干净了,可不都是美味的东西。

    等将这些事儿做完,将院子里的血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东方天际已经隐隐泛着鱼肚白,天快要亮了。

    柳采春、柳大姑都困倦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柳大姑接连打了三四个哈欠,一边打得眼泪花花一边含糊道:“快去睡、快去睡,你们俩睡到啥时候自然醒啥时候再起来,喂鸡喂猪那些活儿我来做。我起来就煮饭,顺便炒一只鸡?你们起来就能吃上。”

    柳采春:“不用煮饭,鸡斩成块,煮鸡肉粥吧。多熬煮一会儿,那才叫香呢。”

    “也行。再加点儿小葱?”

    “嗯嗯!”

    初七当然没有意见,他媳妇说香的食物那肯定香。

    飞奔回房间,扑到柔软的床铺上,柳采春浑身放松、四肢舒展,很快就香香甜甜的睡过去了。

    柳大姑睡了一个半时辰左右便起来了,喂猪喂鸡好一通忙活。

    熬上鸡肉粥,柳大姑正在院子里洗衣裳的时候,有人敲门,她应了一声便去开门。

    看到门外的人,柳大姑脑子里“嗡!”的一下,一阵恍惚,愣愣的竟然忘了说话。

    柳大姑没有想到这辈子还会再见到自己那个狼心狗肺的养子——不对,前养子。更没有想到他会找上门来。

    白小满穿着打了好几个补丁、灰不溜秋的破旧衣裳,看到柳大姑高兴得不得了,“娘!”

    柳大姑:“......”

    她心里没有半点欣慰或者高兴,只有反感与抗拒油然而生。

    虽然当初收养白小满的时候她是被逼迫的,但收养已成既定事实之后,她不是没有过认命好好过的期待。

    可是终究是她错付了。

    她的用心和期待、她的真心换来的事羞辱笑话,是深陷绝望的无力和痛苦。

    白眼狼被亲生爹娘拉拢挑唆着,将她视为敌人,只有恨,没有半点儿念着她的好。

    这一声“娘”听起来陌生的很,她养了他那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到他唤自己“娘”唤得这么好呢。

    在她已经不是他的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