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后,王娘子的丈夫就喊陈啟垣一块喝酒了,王娘子的丈夫和王娘子恰好相反,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所以很多时候,家里都是王娘子说了算的。
男人们喝酒,王娘子和林筝就坐在一边说女人间的悄悄话。
“林筝,真看不出来啊,你看着瘦瘦弱弱的,早上抡起棍子打人时,却有一股子狠劲呢!”王娘子冲林筝竖起大拇指,夸赞的说道:“女人就该硬气些!要是动不动就被人欺负了,那可就太没脸了!”
林筝险些噗哧笑了出来,她知道,别人这样说,或许是嘲讽她,但是王娘子这样说,摆明就是遇到知己了!听说王娘子年轻那会,也凶悍泼辣的很,虽然长得不错,但是因为性子的原因,直到二十岁,才嫁了出去。
好在她嫁的男人是个老实的,所以日子过的也还算顺畅。
“我那会儿也是急着了。”林筝装作不好意思的说着。
王娘子很善解人意的点头,并且挥了挥拳头说道:“我晓得!要是突然有人冲进来砸我的店,我也得抡起棍子打上去!”
林筝抿嘴笑着,王娘子这话,她是绝对相信的!
“对了,王娘子,还没有谢谢你早上替我们把刘掌柜喊来呢。”
提起刘掌柜,王娘子哈哈的笑了起来:“早上是着急了,现在回想下,刘掌柜可真够倒霉的!他才想说话呢,就被豆腐匣子给砸了头,我偷偷一看,哎哟,那包已经肿的老大了!”
林筝也忍俊不禁,早上那样混乱的情况,要不是她和陈啟垣都学过武,只怕也招架不住,刘掌柜嘴皮子虽然好,但是无奈遇到不肯和他好好说话,只肯直接动手的人呐!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估计就是早上那样的事了。
“刘掌柜也是个好人,他头肿成那样,都没顾得上,上午就去县城替我们找人去了。”
“林筝,我和你说句大实话,这事啊,悬!你想想看,这赌博都沦落到卖店铺了,那得输了多少钱啊?手里头又还有几个钱?所以这个时候让他把之前的租子退回来,难啊!”王娘子感慨不已,甚至提起她自己的糟心事来。
“我没出嫁那会,家里弟弟还小,爹娘又软弱,大伯是个常常混赌坊的人,没饭吃了,就上我家来吃,到最后他输了太多的钱,还不起了,他就想偷我家的地契还债!好在被我给看到了,当时气的我就拿棍子把他给打了出去,后来还放了话,说不肯认他这个大伯了。按理说,这是他理亏对吧?可是这赌博的人啊,真是半点羞耻心都没有!他居然在外头败坏我的名声,闹得人人都说我凶悍泼辣,吓得人都不敢上门提亲了,我爹娘更是气的险些病倒了!”
“所以啊,我这辈子,最恨赌博的人!”王娘子恨恨的握拳,眼底燃着怒火。
如果当初不是她及时阻止,而是任由大伯把她家的地契拿去抵债的话,那么他们一家人现在会怎么样,简直不敢想象呢。
林筝听得唏嘘不已。
她也是最恨赌博的人,总觉得这些人是迷了心窍,已经快六亲不认了,做什么荒谬的事情,都不足为奇了。
“林筝,我可真舍不得你们呢,那伙子人看上去不像是善茬,和他们做邻居,我可不太乐意来往。”王娘子拉着林筝的手,很是惋惜。“你这样貌、这脾气、这手段,我都喜欢的很呢。”
林筝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要不是知道王娘子性向正常,她都要怀疑王娘子这是在和她告白了。
“我就想着,要是我家大妞和你一样,我可就放心了。”
林筝心一动,实在不忍让王娘子失望,于是试探的说道:“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我这点本事算什么?我绣花的手艺,都还没有我二哥好呢。”
这话真是真真的,别看陈啟垣仪表堂堂,他的针线活可好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