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正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闻言一愣:“沈大夫,这花多好看啊,给这办公室增添了不少生机勃勃的气息嘛!”
沈诗韵挑眉,“保不准来看病的村民,有对花粉过敏的,到时候还是个麻烦。”
“沈大夫,怎么会是麻烦!你不懂情调,我不怪你。”
他说着,又“噗”的一声,口水混着茶水喷洒在花朵上。
沈诗韵强忍住恶心,耐心劝说,“张富贵同志,这种没必要的情调,你整得挺好的,拜托下次还是别整了。”
“那可不行。”张富贵嘀咕,“明天我还得从家里多带些花来。现在这些花插在瓶子里有些单调,得弄点花架子,再弄点绸子什么的……”
说着,他又一口水混着哈达子,直接喷在了办公桌上。
沈诗韵搭在椅子上的白大褂,粘上了他的口水。
沈诗韵忍无可忍:“张富贵,我最后说一遍,麻烦带上你的花,出门左转!”
“我就不!”张富贵哼小曲。
“碰!”沈诗韵将花绑在一起,塞进张富贵怀里,连人带花,直接甩了出去。
“啊!我的花花!”张富贵猝不及防,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办公室门口。
他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怀里还抱着那一大捧花,狼狈不堪,指着办公室的门破口大骂。
“我的花这么可爱,居然被你这么对待!我真是替我的花不值!沈诗韵,你就是个泼妇,整个福利屯都找不出比你更粗鲁的女人!以后谁娶了你,那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聒噪。”沈诗韵用力地关上门,将张富贵的叫骂声隔绝在外。
此时,顾父刚好走到卫生院门口。
他身形高大,穿着朴素的中山装,却掩盖不住一身正气。
浓眉之下,一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些不悦地看向正在叫骂的张富贵。
顾父心里犯嘀咕:闲来无事,准备来看看儿媳妇上班的地方。没想到怎么就撞到了这一幕。
顾父决定再观察一下情况,便转身进了问诊大厅。
大厅里摆放着几张长条凳,墙上贴着一些宣传画,一股浓浓的70年代气息。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赤脚医生正在忙碌着,给病人诊脉、开药。
一位年轻的护士看到顾父进来,连忙上前问道:“大爷,您哪里不舒服?”
顾父摆摆手,和蔼地笑了笑:“不用管我,我路过进来歇歇脚。”
护士点点头,便又去忙自己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