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人淡淡道: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何必那么追根究底?”
“问来问去,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马桓失笑,他掌心轻轻擦了擦棍子,似乎是回忆起了从前的事,感慨道:
“三十年了,你真是变了许多,再次相见,我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和一名陌生人说话。”
言罢,他话锋一转:
“昨夜那小子也算是有些狠劲,檐上阴鸦,巷内仓虫,他该是都看见了,身上无半点修为,提着柴刀,背着人,一步不肯让,要跟人家干架。”
“我人老了,最是见不得这等少年的义气,也不知是羡慕还是惜才,若是你们不曾收留他,我都想收他做徒弟。”
吕夫人瞟了他一眼:
“那年轻人没有丹海,你教的了他?”
马桓:
“教些杀人术还是没有问题,未来在江湖上行走,能防防身。”
吕夫人摇头,言语带着告诫:
“老马,这少年虽然没有丹海,却是个不得了的好苗子,夫君点了他一下,未来若是开悟,前途不可一般而语,莫要用人间凡术误了人家前程。”
马桓低头笑了笑。
“晓得你担心什么,我如今自己都不想在忘川混了,还把别人拉进来作甚?”
“老朽四国江湖纵横了大半辈子,也有些本事,能传不能传,皆看缘分吧。”
他话音刚落,忽有所感,抬头望向远处河岸对面,目光穿过茫茫雪雾,见着一青衫男子踱步于岸边,对方身影时隐时现,许久后才彻底消失于远方。
“是那少年吗?”
马桓问道。
吕夫人望着远处青衫男子消失的方向,轻声开口道:
“是。”
“他常在沉沙河畔与沔湖边儿散步,看看水,也吹吹风,十几年来皆如此。”
马桓想了想,又问道:
“他多少年没练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