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吕知命干脆给黑狗弄了一间可以遮风避雪的狗窝绒屋,放在了范有为的住处门口。
见到有人进来,狗爷抬了抬头,待它发现是闻潮生后,才又安心地将头埋进了绒屋中,闭目休息。
闻潮生关好了院门,去到了一旁的空置偏房,里头燃着一盏灯,光在窗纸的遮掩下格外昏暗,闻潮生以为是吕知命为他在里面留的,于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却不曾想刚一进入便看见靠着床边坐着的阿水,对方用火钳拨弄着火盆里的柴,热浪阵阵。
暖意在房间里的角落里弥漫,闻潮生被冻僵的手脚总算是得到了缓和。
“干嘛去了?”
阿水随口问了句。
闻潮生看了她一眼,转身关上房门,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两遍,声音带着一抹颤动:
“阿水,我问你……你以前是不是军人?”
拨动火盆的火钳顿住,阿水眸子微抬,眸内的湖水被投入一粒石子,千层涟漪骤起。
但与闻潮生对视的霎那,阿水又移开了眼神,懒洋洋地问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
闻潮生在袖兜里面掏了掏,将从糜芳那里拿到的信递给了阿水,后者微移身子,借着火盆里的火光观摩这信上的内容。
片刻后,她道:
“一封从军者寄给自己父母的信,都是些简单的问候,没看出什么异常。”
“这跟你刚才的问题有什么关联吗?”
闻潮生紧紧盯着阿水:
“你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后者翻了个白眼:
“你讲不讲?”
“不讲去睡觉。”
闻潮生无奈地来到了阿水旁边,指着上面的字迹说道:
“这封信的主人本来应该是一名军人。”
“这字根本就不像是军人写出来的,退一万步讲,哪怕有些人天生字迹就是清秀些,但这股字里行间的养尊处优感和独有的书生味,绝对是模仿不出来的。”
“所以,这封信和当初寄给你的那些属于你父母的信一样,都是假的。”
提到了自己的父母,阿水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