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荞麦忽然用足全力推了李德彪一下,把他推了个踉跄,抓她头发的手也松开了。
李德彪愣怔一下:这个女人居然敢推他?
不光他吃了一惊,旁边做作业的儿子和女儿也抬头看住了母亲。
母亲这是疯了吗,竟然敢反抗父亲,不怕被打得更狠?
不过这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又管不了,然后就又各自低头写作业。
李德彪反应过来骂了句脏话后说:“你个浪娘们翻天了,敢推我,看我不弄死你……啊!”
他嚎叫一声,捂住了裆部。
是孟荞麦一脚踢中了他的重要部位……他疼得双手捂着蹲到了地上。
孟荞麦痛打落水狗,飞快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门后抓起槐木做的门栓朝着李德彪头上就砸去。
“啊!你个贱货敢打我……”
他骂的当口血已经顺着额头哗哗的流了,他两眼都被血糊住,来不及忍痛去夺妻子手里的门栓,脖颈上又挨了几下,他一阵眩晕,栽到了地上。
“噗通噗通”孟荞麦又在他身上连着抡了一阵子才住手了,然后捂住突突狂跳的心口,蹲在了地上。
她两辈子头一回打人,还是打这个打她到死的男人,这太……刺激了呀!
不过好奇怪,此刻竟然没一丝惧怕,而且,虽然打人很累,但很爽。
呵呵,怪不得那些家暴男喜欢打老婆,原来打人也上瘾呀,差点收不住手。
“啊爸爸!”十岁的儿子惊叫。
“啊爸爸!”八岁的女儿惊叫。
他们从小见惯了爸爸打妈妈,头一回见妈妈打爸爸,他们吓坏了,都哭了起来。
孟荞麦冷眼看一下这两个白眼狼,呵呵,畜生打我你们无动于衷,我打畜生你们就哭了,真是我亲生的。
她顾不得搭理他们,气喘吁吁地放下门栓,才觉出自己浑身都疼。
她照了一下镜子,发现自己满脸淤青,嘴角流血,头发也被撕扯掉了好几绺子,身上的衣服本来就补丁摞补丁,如今被撕得没发穿了。
她跑到外面压水井上洗洗脸,回来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紫药水涂在伤口上,然后又找出一套同样破旧不堪的衣裳穿好。
这时又觉出自己饥肠辘辘,看看家里唯一一件“家用电器”挂在墙上的老式挂钟,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了。
想想,她今天卖了小麦,被等在路口的娘家四妹妹堵住,说她婆家小姑子出嫁,她这个当嫂子的得给随礼,但她手里没钱,让大姐务必给她10块钱。
这个四妹比弟弟大一岁,从小就最黏她这个大姐,但她也同样最剥削这个大姐,明明知道大姐出嫁了过得很难,还经常跟她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