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中心,江笑书抽出了浪书剑,随后对身旁的小鱼道:
“扶着我。”
小鱼这才回过神来,立刻上前托住了江笑书。
“多谢。”
小鱼摇摇头,眼神不由自主地射向江笑书的腿——两条腿足足比先前细了一半,已几乎没剩下多少皮肤,原本牢牢附着在腿骨上的肌肉被割得支离破碎,尤其是有些极深的伤口,腿肉撕裂,摇摇欲坠,都已能透过伤口看到骨头与经络。
最要命的是,所有肉眼可见的伤口,都被瓷碎地刺满,瓷碎最小的不过如蝇头,最大的却足足有半枚铜钱大小,它们紧紧的扎在江笑书的伤口中,如生了根一般牢固,若不细看,倒像是一群嗜血的毒虫,密密麻麻附着在了江笑书腿上,疯狂地啃咬。
望着那些瓷片——白色的、青色的、褐色的……小鱼不由得背上汗毛直竖,头皮发麻,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这样的痛苦,简直不是任何人所能承受。
她抬头,望向江笑书,他的表情无比镇定,没有半分变化。
可小鱼却看见了别的东西。
可牙关被震出的血。
额头脖颈直到现在还乍起的青筋。
那对狐媚眼中,早已爬满了的血丝……
明明受了这样重的伤,又是什么支持他绝地反击,在千钧一发之时斩断了王逵手臂,扭转战局?
小鱼已不愿意想这个问题,因为此刻她心中充满了怜惜与敬佩,望着眼前男子,她已痴了。
江笑书浪书剑一挽,已锁定了王逵。
王逵的惨叫从一开始便没有停过,他捂住自己右肩断臂处的伤口,用屁股蹭地向后爬去,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啊……好疼!我的手!我的手……”
这声音听着像在杀猪。
但江笑书绝不接受这样的说法。
因为用杀猪来形容王逵的死亡,对于屠户都是一种侮辱。
王逵心跳好像突然漏掉了一拍,他忽然觉得右臂血流如注的伤口不疼了。
在这一刻,他竟然开始学会了思考,所以他骇然抬头:
“不可能的,你应该已经废了,怎么可能还能施展轻功?怎么还能伤得了我?”
在场众人,除了江笑书自己,所有人心中都有这种疑问,没想到竟是王逵第一个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