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嘬嘬嘬……诶。”虬髯汉嘴唇轻抿,发出挑逗猫狗的响声,漕帮帮主绝望的抬头。
“记好了,以后见到我们,低下头做人……把这里收拾好,两个时辰后,我来接手。”m.book56.com
随后虬髯汉发一声喊,便带着数百名打手扬长而去。
他们人虽走远了,可那哈哈的讥笑声,却一直在漕帮残部耳中回荡,连激荡的江水声都盖不住。
漕帮帮主仍跪在原地,如同石像。
他已死。
…………
沅江畔,武陵郡,怡红院,后院。
“小骚蹄子,进了老娘的院子,还装什么贞洁烈女?打!给我狠狠地打!”
老鸨的怒骂、鞭笞声、女子的惨叫……这些声音夹杂在一处,与前院的莺歌燕语形成诡异的对比,构成了每日的常态。
这或许不是天下所有青楼的常态,譬如住在江府的童绮之,昔日身为花魁时就从未有过此等经历。
可至少在怡红院,在武陵郡,在湘州,这就是规矩。
“我不接客!”被缚女孩大声抗争:
“我是来做杂工的,不是来当妓.女的!”
“你那赌鬼舅舅早把你卖啦,还在这儿装什么好人家?下贱坯子!”老鸨从怀中摸出卖身契,伸到女孩面前:
“十两银子我已给了他,你不接客,难道老娘把你当菩萨供着?”
十两!女孩瞪大眼睛——早上来时,舅舅塞给了她二厘碎银,说是提前预支的工钱,当时她还喜不胜收,感恩戴德呢……
“十两?怎么会是十两?”女孩喃喃道,随后眼中又露出惊恐,大叫起来:
“我不当妓.女,你们放我回去,我去找我舅舅,我去告官!你们这群禽兽!呜呜呜……”
回答她的,只有重重的鞭子。
一炷香过去,女孩第七次晕倒,老鸨一抬手,阻住了那盆即将泼下的水:
“别弄了,这小贱人性子倒烈,莫打死了她。”
龟公献计道:
“不如喂些迷春酒?今晚陪过客人,先把落红钱拿到手再说……”
“放你的屁,真灌了迷春酒,一条死鱼,落红又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