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个下人,被打被骂也能忍下。
只要主子安愉,那她做的一切就都没有白费。
沈清欢握了握她的手,柔声道,“你与墨画皆是我在意的人,我能护你们一日便自然要护一日,这与你们照顾我是一样的。
比起梦竹居的那位,我们才更像是一家人,是以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你知道我不喜的。
记住了吗?”
“……嗯,奴婢记下了。”侍书眼眶渐红。这府里人人都拿她们当奴才,唯有她家小姐如此真心的待她们。
她这样好的一个人,原该有好报才是,为何偏偏过的如此清苦……
若有可能,侍书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自家小姐身体康健。
见侍书眼中还闪动着泪花儿,沈清欢轻笑着安慰道,“傻丫头,哭什么,我们该高兴才是呀。”
该哭的人是沈千娇。
“嗯嗯。”侍书用力的点了点头。
顿了顿,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小姐,您知道陛下的旨意里写了什么吗?
老爷那么生气的打了二小姐,难道是他们吞夫人嫁妆的事情有证据了?”
“圣旨里……许是陛下小惩了父亲。”至于证据,却很难寻到。
虽然没有证据,但明眼人都明白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陛下自然也不例外。
今日这道圣旨,只是一个警钟而已。
陛下意在敲打,而非彻底废掉沈约这个工部尚书。
至于他那位父亲,也不是真的气沈千娇没有眼色,他只是有火无处发罢了。
沈清欢猜,他真正想打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不过他心里怎么想她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父女之情,早在她发现自己中毒那日便烟消云散了。
*
回到揽月轩,沈清欢见墨画眼巴眼望的瞧着自己和侍书,不禁掩唇轻笑。见她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身后,沈清欢无奈道,“侍书,你将梦竹居中发生的事给她讲讲吧。”
“小姐您真好!”墨画激动的直拍手。
“你呀……就好热闹……”侍书状似嫌弃的戳了戳墨画光洁的脑门儿,眼中却带着一丝宠溺,像对待自己的小妹妹那般。
侍书的声音缓缓在房中响起,伴着沈清欢偶尔翻书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