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随着众人一起俯身施礼,起身之际不禁看了傅瑶的背影一眼。
她知道傅瑶这是在帮自己,恐她走后傅云泽会刁难自己。
思及此,沈清欢眸色渐软。
这一点,她与傅云舟倒是很像兄妹。
表面上看起来不近人情、高不可攀,可若真心实意待谁好,竟似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掏出来一般。回过神来,见宾客一一告辞离开,沈清欢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墨画,见她那张小脸上似乎写满了困惑。
沈清欢猜,她大抵是在想,这看客都散了,这出戏要如何唱下去呢……
而事实是,那些人走与不走已经不重要了。
沈修然送出的长命锁出了问题,这事儿可不是沈约三言两语就能遮掩过去的,毕竟江婉的背后可是还有一个颍川侯府,人家又岂能放任自家的女儿受此等委屈!
果然,大部分的人都走了,唯有颍川侯府的侯爷夫人和几位小姐留到了最后。
秦氏端坐在椅子上,神色端庄道,“既是沈大人又担心庸医害人,我倒是有个主意。”
闻言,沈约眉心一跳。
这话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后迫于秦氏的压力,沈约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您请说。”
“去宫中请太医吧。”
“这……”沈约面露难色。
若从外面寻大夫,他还能仗着自己的身份试压,让整件事尚有回旋的余地。
可若是请来太医,怕是会生变数。
见沈约没有立刻应承下来,秦氏不禁皱紧眉头,“怎么?沈大人如此推三阻四,可是怕查出什么你不愿见到的结果吗?”
“……非是如此。”
“爹!孩儿没有害过母亲!”看不清此刻事态的发展,沈修然一时心急便匆匆辩解道,“那长命锁是怎么回事孩儿真的不知,此事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
“你先退下。”
“爹,难道您也不信孩儿吗?”沈修然急的眼睛都红了。
“我让你闭嘴!”这下,沈约也怒了。
颍川侯府的人还在这里,他让自己怎么说,这种时候明明就是悄悄眯着的好,非要成为众矢之的才开心嘛!
暗暗在心里骂了沈修然几句“愚蠢”,沈约转而对秦氏道,“如此,就有劳夫人着人进宫去请一位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