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动,沈清欢淡声道,“昨日入府的贼人,可找到了吗?”
她本是随口一问,不想此言一出沈约和江婉纷纷色变。
见他们二人一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沈清欢眼观鼻、鼻观心,敏感的追问,“怎么了?”
沈约和江婉对视一眼,后者干笑了两声,上前一步握着沈清欢的手道,“清欢啊,你听我慢慢说,勿要心急。”“听主母的意思,此事难不成与我有关?”
“……那贼人有些本事,被他给走脱了。”
“他盗走了何物?”沈清欢的语气冷冷的,与眸色一般没有任何温度。
“是……是你娘亲留给你的嫁妆……”
沈清欢的眸光倏然凝住,“你说什么?!”
恐她心绪激动再晕倒过去,沈约和江婉赶紧出言宽慰。
毕竟前脚刚送走了太子爷那位祖宗,这会儿沈清欢若是出了何事,只怕他们整个尚书府都要跟着遭殃。
“你莫急,爹爹已经向京兆府报了案,他们已派出巡捕四处缉拿盗贼了。”
“是啊。”江婉也跟着附和,“钱财乃身外之物,切勿因此动气伤了身子。”
“身外之物?”沈清欢皱眉反问,嘲讽之意十足。
若丢的只是一些寻常钗环首饰她自然不在意,可那些是她娘亲的遗物,当年由她外祖母传给了她娘亲,后来又到了她手上,如今失盗,她怎能无动于衷!
何况——
尚书府守卫森严,又与京兆府临街而立,哪有这么大胆的贼人赶来此偷盗!
况娘亲留给她的不止是一些金银器物,还有许多孤本之类的。
那些东西在不懂行的人眼里根本分文不值,那贼人何苦冒险拿走那些东西。
怕是有人监守自盗,贼喊捉贼。
她出嫁在即,定要去库房盘查那些东西的,届时被她发现东西没了反而不好交代,不如闹上这么一出儿,将一切推到那根本不存在的盗贼身上。思及此,沈清欢一时血气翻涌,止不住的咳嗽起来,面色苍白,额角青筋微绽。
她的眼眶渐渐泛红,不知是咳的太猛还是心下愤懑。
“清欢!清欢!”沈约满目惊忧之色,生怕她一口气倒不上来就这么过去了。
“小姐!”
“快、快去倒杯茶来。”江婉也急的变了音色。
“咳咳——”沈清欢勉强压下喉间的痒意,抽回了被江婉握住的手,“我身子不适,恕不能陪父亲和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