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影一走,我也转身就走,却被人喊住。“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道:“皇上因为婼儿生气,婼儿可担待不起这责,还是走为上。”
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无奈地道:“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最近太过烦心。若是不打断你,你这张嘴是痛快了,我可是要受会儿折磨了。”
我瘪瘪嘴,正想讽他几句。他突然过来扣住我的手腕,“你陪我出趟宫。”
我几乎是被他半强迫地拽进马车,然后被带到了宫外。从马车里面一出来,我就感受到了这气候的恶意。
今儿虽是雪停了好一会儿了,也隐约着见着太阳了,可是凉风还是顺着脖领子往里灌。
京城的大街自是宽敞,如今天寒地冻的,商贩也就少了许多,越发显得冷清。
我冻得拉了拉衣领,“你带我来此处是有何事儿?”说出的话都有几分哆嗦了。
他握住我的手,“跟紧我了,小心路滑!你随我走走看看,自然就明白了!”
我们刚走了几步,就有几个人围了上来。他们面黄肌瘦、蓬头垢面,拿着手里的破碗,“老爷、夫人,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我虽然同情他们,可是皇宫里不需要银两,我哪儿带了银两,更不指望夏阡会有现金。
我感觉到夏阡握着我的手愈发用力。他不会是想躲开,而是无能为力的无力罢。
我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除了这群乞讨之人,我还看到了街头角落蜷缩着的妇孺。
我从温暖的衣袖中伸出另一只手,去握住夏阡的手,我艰难地冲他笑笑,转而开口道:“各位稍安勿躁!请等一会儿!”
这句话,是说给这些乞讨者,也是说给皇帝的暗卫们。
我松开夏阡握着的手,顺手将他腰侧的玉佩抢了下来。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向一处包子铺,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踉跄了一下,夏阡诚不欺我,这地真得挺滑的!
那卖包子的小二错愕地看了我一眼,问道:“夫人是要买包子?”
我将腰牌举起来,道:“你可知道这上面是什么?”
“这?这!”小二瞪圆了眼珠子,结结巴巴道:“真的?”
“皇城脚下,谁敢造假?龙便是龙!”我将腰牌好生地放好,接着将头上的钗子拔下来,“这腰牌也不是想吓唬你。只是,我想用这钗子向您换些东西!这钗子上的珍珠可不假!”
他十分麻利地将屉里所有的包子包好了。“这些包子就当送给姑娘了!钗子,我就不要了!不要了!”
我将包子抱在怀里,将那支钗子就放在桌上。换来了包子,我没有再跑回去,而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可我走出几步,就被围住了。
周围一群人的目光太露骨,我将包子死死护住,扬声道:“各位,我出门没有带银两,只能给各位换些银两。这包子不多,还劳烦各位拿去分分!尽量让大伙都吃点东西!如今如此,大家该学会互帮互助!”
众人十分安静,我将包子交给离我最近的那个人。他接过包子后,瞬间向我跪了下来,其他人也随着下跪。
我不知所措,倒是夏阡站到我身边,道:“鄙人和夫人力量尚弱。听说城东孙丞相明日开始发放义粥,各位可以奔走相告,以后去孙丞相那儿取些热粥喝喝。唉,那孙丞相真是好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