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红蕖闲话了几句，然后互相道了晚安。我辗转难以入眠，几番折腾之后，我还是决定起身出来转转。
梨园之中值班的宫女已经掌灯了，外面的水榭处还可以听到残存的虫儿的叫声。
我趴在围栏上，用着方才一路过来随手摘得的树叶来逗池中的鱼儿。看着鱼群聚拢而离散，我也神游四海了。猛然间嗅到了一丝梨花的香味，混沌了几十天的脑子突然也就清明了起来。只是今年雪灾过后雨水挺充足的，梨花也谢得格外快。
循着香味走，走到了梨园的训练的地方，听到了铮铮琴声。我远远听着，说不上来的苍凉大气。当我走近之后，听到的却是改变了，换了支曲子，一支婉转的曲子，却是可以勾起我无数伤心事儿的曲子。
我折了一支树枝，将它扔向弹琴的人。“好端端的，何故来招惹我？你这并不想我能够好了？还有，你这个受了伤的胳膊用来弹琴，你这是不指望好转了？”
他止住了弹琴，揭开了旁边的香炉。我刚刚在水榭处，隔得远，误以为是梨花。这近了，这才闻出来味道太浓，终究是失去了几分梨花的天然韵味。
“这花儿，这曲子，婼儿可是不曾忘记？”
“你何必明知故问呢？”
“你说你，小小女儿家，最喜欢的东西却是和别人所不同的。这女红，是一窍也是不通。舞枪弄棍的，倒是熟练地很呀！所谓梨园教引，也只不过会一支舞。”
我差点没有恼羞成怒。给几分面子，咋就还越说越过分呢？“这要不还是我爹娘一丝美好的愿景吗？我爹非要教你这支梨花曲，然后我娘才将梨花舞强行教给我！你以为我就那么乐意学这劳什子的梨花舞了？”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读书吧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