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推门出去。我还在禁足期间,自然要回房间里。
在小房间里待了三个月,终于等来了南熏殿那边的传召。我换了身艳色的衣裳,好好地梳了个妆,去见那个我曾经那么信任的人。
那个为我求情的金国人,我想见,却是终究无缘了。我有时站在窗口,试图寻找金国的方向,想着道一声感谢,终究却是无望。
南熏殿里只有我俩,他看着我,我瞪着他。我执意不向他下跪,他走下殿来,似乎想要触碰我,但是还是缩回了手。
“三月未见,你为何消瘦了?”
我定定地看着他,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我突然蹲下身子,“皇上,你的命令,民女完成了,不知道是否还如您的意?”
他想扶我起来,可是我倔强地拒绝,他也不好使用蛮力。
“你非得如此吗?”
我仰头看他,“你看,这就是我俩现在的位置。你是皇,你是王,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我和君陌去打架的小皇子。我是蝼蚁,我是死了的人,不再是以前在宫里横着走的将军小姐。看呀,我只配仰望你。”
我一言一字说得平静,却是引得他的暴怒。他大袖一挥,室内发出刺耳的瓷器破裂声。
一块瓷片从地上溅起,不偏不倚地划伤了我的脸。感受到了温热的血划过脸颊,也看到了他眼中的错愕与惶恐。
我用指头蹭蹭脸,不过是血,有什么好错愕的?我面临生死局的时候,为何你眼底只有冰凉,那冰凉比这瓷片锋利地多。
他拉住我的手,着急地呼唤着御医。
我任由他攥着我的手指,幽幽地道:“这种伤疤,我爹爹可不少有。如今呀,你看,我这哪儿还有一丝一毫的虎门之女的模样。三哥,你说,要是商家的列祖列宗见到我如今模样,会不会气得牙痒痒?”
我说罢,兀自大笑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脸上的伤口。
我疼地吸了口凉气。
他掏出一方帕子,盖在我的伤口上。他一直半跪在我面前,一直等到御医过来为我敷上药。可是我早已经流不出来眼泪了。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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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