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之内,宁府。
宁沧海正在书房中等待玄武营的消息,不过脸上并没有丝毫急切之色。
虽然早上收到了秦牧去往了玄武营的密报,但他坚信昏君不会有任何收获。他并不是对赵错有信心,而是对人性的趋利避害有信心。
昨日赵错劫掠了一百多万税银,已经走上了不归路,即使面对皇帝亲自巡查,也会奋死抵抗。
毕竟人为了活命,往往会无所不用其极的。
而秦牧在玄武营吃了闭门羹,为了防止将士们哗变,只能向赵错妥协,乖乖退回到宫里!
最多就是在明日的早朝上议定赵错以下犯上,目无君王之罪。
可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足够赵错去转移税银了。
到时了那时,赵错纵然被定罪,也可以将此子先外放出去,过几年还可以再召回来。
稳坐书房的宁沧海越想越得意,感觉自己这招釜底抽薪实在高明了,不仅能洗清林放贪墨税银的罪名,还可以打击一下秦牧的帝王威严,简直称得上一举两得。
踏踏踏——
书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宁康神色匆匆的奔了进来。
“父亲,大事不好了,据玄武营探子来报,昏君在玄武营前亲自出手斩杀了赵错!”
“这……这怎么可能?赵错手下有六万将士,为何会被昏君斩杀?”
听到这道惊雷般的消息,宁沧海只觉遍体生寒如坠冰窟,老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宁康痛心疾首道:“父亲啊,昏君这次去玄武营,并没有按常理行事,他竟然当着一众将士的面,直接对赵错等人步步紧逼,首先命楚威诛杀了校尉田封,接着又亲自斩杀了赵错,这种不计后果的行径,简直跟疯子没有两样。”
宁沧海急忙追问道:“那其他将士呢,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赵错被昏君斩杀,就没有任何反应吗?”
宁康答道:“原本那些将士已经起了哗变之心,将兵戈纷纷对向昏君,可没想到竟然昏君三言两语给化解了,最后就连张合等人都被那些将士当场分尸……如今昏君已经收服了人心,彻底掌控了整座玄武营,并且还封了楚威为新主将。”
“真是气煞老夫也!”
宁沧海猛地捂住胸口,只觉呼吸困难,良久之后才咬紧牙关问道:“税银呢?赵错藏的税银有没有被昏君找出来?”
如今赵错已死,玄武营也更换了主将,他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税银之上。
只要能保住税银,就能保住林放的吏部。
只要能保住吏部,那他就还有机会扳回眼前的局势。
“父亲,税银已经被昏君找出来了,楚威亲自带着五千人马,将那一百多万两押送进了户部府库!”
宁康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哭丧着脸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