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姩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对面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小吴,我妈这几天怎么样了?谁的电话?”
安姩的心头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那是舅舅冷凌烨的声音。
“只只,你妈生你丢了半条命,现在,她剩下的半条命也被你夺走了。外公外婆不愿对你说的话,我来替他们说,永远别联系我们,永远不要回冷家。”
“你就是个灾星,你妈就是被你克死的!”
“回你该去的地方!放过我们家。”
舅舅对她说过的话,在脑海中汹涌澎湃,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尝试着给远在苏南的外公外婆打电话,想着给他们拜个年,能说句新年快乐也是好的,但是没有一次是接通过的。
今天是唯一一次,可接电话的却是外婆的护工。
外婆请了护工?她生病了?很严重吗?
安姩的心被狠狠揪住,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如影随形地缠绕着她。
她靠着墙慢慢蹲下身子,双手紧紧地环抱着膝盖,双眸失去了光彩,呈现出空洞的状态。
在楼下等待许久的男人看了一眼腕表,起身上了楼,刚举起手要敲门,门却恰到好处地开了。
看见门口举着手臂的男人,安姩怔愣了一下,随即眉眼微弯,“我正要下去找你呢。”
她眼尾泛着红,明明情绪低落却还要装作无事。
盛怀安面色微沉,连着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更加轻柔,“今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想去滑冰吗?”
“下午不是要去见网球教练吗?应该没有时间去玩吧。”
“见教练用不了多久。”盛怀安忍不住上前一步,垂眸凝视着她,“待会儿穿上厚点的羽绒服,今天带你去滑冰。”
安姩回头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天气很好,她笑眼弯弯地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