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祜离开不久,欢喜楼悠悠然又踏进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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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谧得可怕。
在白天不起眼的小小客栈,在夜晚中却犹如一座狭窄的深渊,虽不宽阔,可其深度,足以吞没每一个擅自闯入的人。
这座客栈早早就关门打了烊,灯火忽明忽暗,教人看不清其中的虚虚实实。
本想在大白天光明正大地进入,又恐此举大张旗鼓,反而会打草惊蛇。思来想去,盛祜决定还是偷偷潜入为妙。
沿着朱无视探过的老路,盛祜很快就入了客栈,待视线适应了黑暗,他才蹑手蹑脚地继续向前。
此刻,精神高度紧张的他,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落入了他人的眼中。
轻轻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探着身子往门内瞧去,并无异常,亦无一人。
正欲掩门而去,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盛祜只觉后背一凉,迅速遁入房内,将门轻掩上,人靠在门后,屏气凝神,仔细听着房外的声音。
那声音不大,却分明愈来愈近。
眉头皱成川字,盛祜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那声音在盛祜躲藏的房间在戛然而止,黑暗中,借着月光,盛祜依稀看到一只手正往房门而来。
他后退了一步,双目死死地盯着房门,脑海里已经筹划好了下一步的动作。
“慕青,你不去他那里,待在我这做什么?”
一道冷峻的声音,打破了黑夜的沉寂。
“少主这话真是好笑,我去九爷那里做什么?”随着回话的声音,那只本要打开房门的手,也收了回去。
听得声音,盛祜也自然认出,门外的人,应该就是跟朱无视有瓜葛的女人慕青,以及那个所谓的少主。
“我有说他就是指的我父亲么?”少主冷冷地笑了一声,“你不是一直标榜自己喜欢的人是朱无视,怎么我一问,你心里想的却是我父亲?”
察觉对方的敌意,慕青也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不是少主总是挖苦我,我这才误解了少主话里的意思吗?”
“你最好是误解。”少主斜了慕青一眼,快速离去。
“哼,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慕青不屑地看着少主离去的背影,转身便推门进了房。
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扇打开的窗。
“竖子误事!”慕青气得脚一跺,立刻离开了房间。
她刚一出房门,从床底下钻出一个人来,小心翼翼地跟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