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二人身后,还藏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他斜靠在树上,小臂的伤口缓缓往外淌着血,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

      “杜县令,他们已经走远了,现在你可以放心跟我们离开了吧?”

      “哼,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走到这里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仅凭你的几句话就想说服我?公子未免把事情说的太简单了。”

      杜若虚强撑着站起身,眼神不屑。

      反正现在大理寺的人已经走远了,这两个人也不可能再把他们叫回来,主动权在他手里,怎么处理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见杜若虚翻脸不认人,黑衣人并未气恼,反倒耐心规劝道。

      “杜县令的顾虑我们可以理解,只是眼下京中行动不便,只有我们能帮你逃离这里,而且你现在伤势严重,除了这只怕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我跟你们回去又能怎样?那个地方已经被他们销毁了,我只是孤家寡人一个,帮不了你们。”

      杜若虚还想嘴硬,但长时间失血让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站得时间久了甚至会眼前发黑,根本无法单靠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里。

      意识到这一点,杜若虚也放软了语气。

      “这点杜县令无需担心,只要你跟我们回去,剩下的我自有安排。”

      确认黑衣人不是在故意耍他,杜若虚这才彻底放下防备,踉跄着朝二人身后的马车走去,临上车前,杜若虚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对了,我好像还没问,你叫什么来着?”

      刚刚一直与他沟通的黑衣人闻言抬起头,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在下姜思进,您叫我思进就好。”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

      自从上次宴会一事过去已有月余,姜镇远时刻谨言慎行,唯恐自己何处犯了忌讳又引圣上对他们家人下手,姜明修得知此事后深感父亲不易,在军营训练时愈发刻苦,再没为自己偷懒找过借口。

      原本顽皮的少年,也在这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中逐渐成长为可靠的大人。

      “小五!好久不见,这段时间有没有想你四哥我?”

      好不容易得了一天假,姜明修起床后立刻跑来寻姜阮阮,数日不见,他真是想妹妹想得快要疯了。

      小孩子长得快几乎一天一个样,姜阮阮此时的身形跟刚满月那会儿相比几乎胖了一圈,姜明修想起以前的教训见到姜阮阮愣是憋着一句不该说的话都没说。

      “小五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谢谢夸奖,不过你哪位?】

      姜阮阮扒着栏杆,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位浑身腱子肉的阳光少年。

      姜明修伸手正准备抱她,一听这话当即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