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皇子身份尊贵,微臣不敢妄言。”
心中再烦躁,面上纪云舒还得装出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故作为难道。
“朕已经准允你,你还有什么不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朕也一样,他只不过一个皇子难道你还担心他会报复你不成?老七,你自己说。”
慕容樘不怒自威,一旁的小太监直接被吓了个哆嗦。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绝不会有半点虚言,如若有假,儿臣愿自请出京,用余生作罚。”
七皇子这话听着夸张,但对慕容樘来说却十分受用。
“很好,那就这么办吧。纪少卿,你上前来好好替朕听着。”
“微臣遵旨。”
纪云舒虽然不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慕容樘这么感兴趣,他也只能认命配合。
刚找到地方跪好,七皇子便开口说出了一段让纪云舒震惊的话。
“儿臣受贼人蒙骗,误以为他是假币一案的受害者,收留他在府中躲藏三日之久,今偶然听闻真相,特地前来请罪,儿臣不敢奢求父皇原谅,但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解释的机会,儿臣愿意为自己的过错负责。”
贼人?他不会说的是杜若虚吧?
纪云舒将脑海中现存的所有线索来来回回翻了一遍,除了杜若虚之外并未找到其他能对得上好的人选。
可若七皇子真是杜若虚的背后之人,他又何必主动跳出来认罪,一旦调查到他身上不是更引人怀疑吗?
想着,纪云舒直接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七皇子方才所言若是真的,那又有谁能证明您与那贼人只有包庇之罪?”
“纪少卿可别用错了词,本宫母妃的祖籍在璃川,与那贼人算是有点同乡之情,前些日子偶然在京中遇见觉得有缘便留他在府上住了几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跟算不上包庇,纪少卿若不信大可以从我府上抓人去问。”
七皇子举止坦荡,看起来心中没有半点歉意,倒像是纪云舒在故意刁难他。
“识人不清是儿臣的错,儿臣愿意接受惩罚。”
“可是……”
纪云舒察觉到了七皇子言语中的漏洞,还想再问,可刚开口却被慕容樘用眼神拦了下来。
“行了行了,朕看老七已经说得够清楚了,纪爱卿你大可不必再浪费时间,一切按照律法来办便是。”
慕容樘这么说,明显是不准备再给纪云舒审问的机会了。
纪云舒只觉一口老血卡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屈得很。
看慕容樘这样子,根本就是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决断,那句所谓的由他定夺也不过就是走个过程,以免后续有人借此事对七皇子的名声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