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抬头,也就无法看到对方的表情、知晓他的态度。偏偏陈念柏始终一言不发,崔瑀心里挫败自厌的情绪越发浓重。

    他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苦笑一声道,“若您能允了我的请求,那我还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的理智在疯狂劝阻说出那些话的冲动,可黑水一般粘稠的负面情绪很快吞噬了负隅顽抗的理智,他带着卑微的期许,在心里呼喊着“可怜可怜我罢”,可笑又荒唐的请求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希望您能……操一次我。”

    陈念柏…他,他跑了。

    这么说显得有些狼狈,挽尊地说,他强装镇定,留下一句“可笑”,而后甩袖离开了。

    夜里他又梦到那段剧情里诡异淫乱的性交,等他醒来时,看着晨勃的鸡儿,又想起昨晚他没有解决且选择逃避的事,终于决定直面这个棘手的难题。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与诡异之处总算连了起来,最终导向了一个显而易见却荒谬至极的结论:所以崔瑀是喜欢自己的吗?

    陈念柏又一次读了那个剧情,那个小官看到他还是愣了愣、打趣了一声,于是他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他在这段剧情里使用的角色,是一个和自己外貌极其相似的人。

    崔瑀的番外剧情不会随着体验次数的增加而推进,而是一直停留在他沦为镇抚司泄欲工具惨遭轮奸的第一天。

    陈念柏毕竟是拥有系统的天选之人,作为番外剧情的参与者,有一定主动性和控制权,不过同时作为这段既已发生的剧情的旁观者,所谓的主动性和控制权也会受限。

    就好比第一次进来时,他说了句“抬头”,崔瑀会在系统干涉下抬起头来,满足主角的要求。当然,他要是想抽出刀来把所有人都杀了然后带崔瑀逃出去,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一次进来,陈念柏没有再让他抬起头来,而是直直走到崔瑀身旁。

    崔瑀的伤口离近了仔细看还真是惨不忍睹,整个后背交错着鞭痕,深到划开皮肉,卷了边。双手被吊在头顶,手指软趴趴耸拉着,看起来很疼,却带着莫名的吸引力。陈念柏抬起胳膊去摸,捏到了淤血的皮下碎得不行的指骨。

    突然的疼痛让男人的喘息急促起来,他的胳膊下意识抽动一下,眼皮在半阖不阖间扇动,就像他的肉体在疲惫与疼痛带来的清醒间反复、精神在崩塌与强撑之间挣扎。

    他把陈念柏当成了任意一个拿他取乐的狱卒,这人忽然给予了疼痛,他分不出力气去抵抗,也没有意义去知道对方是谁。困倦而痛苦地,任人凌辱。

    这个认知让陈念柏神色莫名,他闭了闭眼睛试图镇定下来,却仍无法确信自己究竟是何想法。这时,有人搬来了刑具,崔瑀就被几个人放下吊架,喂了药强行捅开了处子穴。

    或许是这次他始终没有做出引人注目的举动,所以崔瑀没有出现上次那样的异常反应,其他几个npc自然也没有将他和崔瑀推到一起。

    陈念柏这次成了一个彻底的旁观者。

    他旁观着这一场单方面的泄欲泄愤的轮奸,血腥和精液的腥臭让他感到反胃。

    然而眼睛却难以从崔瑀痛苦的脸和充满欲与毁的身躯上移开。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结束离开,陈念柏才走上前。

    崔瑀又被吊了起来,即便已经内力尽失四肢尽废,那些人心里,估计对着曾经杀伐决断的崔瑀还有一丝警惕和畏惧在。他腿间初遭开苞就被使用过度操烂了的穴锁不住浊液,浓臭的精液混着脏兮兮的尿和血稀稀拉拉往下淌。

    “崔瑀,”陈念柏叫他。

    被唤了名字的男人眼皮猛的一颤,他勉强抬眼,在对上陈念柏的脸时愣在了原地。

    “陈……陈…”三个字似有万斤重,说出一个姓就花光了他所有气力,恍惚的意识让眼睛聚不上焦,可他却能肯定对方就是陈念柏本人,即便对方这次脸上没有挂着那个熟悉的微笑。

    他赤裸狼狈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也自然暴露在陈念柏视线中,层层叠叠的伤,覆盖了皮肤,延伸至腿根间。而那处失禁般淌出的液体和坠落地面的水声在空寂的牢房中过于清晰,甚至是不容忽视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