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跟陆夫人说那些胭脂水粉的时候,我看陆夫人用的都是京城里才有的,等咱们进了京城,咱们也能用上了!这还不值得开心呐!”

      太守夫人挑了挑眉:“还有这事儿?”

      “那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太守夫人来了兴趣:“那你这件事准备怎么处置?”

      “哎,我都想好了!”

      说起这事儿,湖州太守连饭都不吃了:“是这样,那个钱炜啊,买卖人口,戕害人命,这都是有律法可依的!我按着律法办事,总不会错吧?”

      太守夫人挑了挑眉:“那律法怎么说?”

      “轻则流十年,重则直接斩首!”太守道,“那流十年跟斩首比起来,其实不过就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我准备给他流十年得了。”

      说着,太守喝了口汤:“毕竟我要是去京城了,总不能担着凶名去吧?影响多不好啊!还是善名,善名好听!”

      对于他的这个理由,太守夫人只有深深的无语。

      都什么节骨眼儿了,还在这儿凶名善名的。

      太守夫人思忖片刻,道:“我问你啊,那位陆大统领是个什么样的人?”

      湖州太守一愣:“他是什么样的人,夫人你没听说过?不应该啊?”

      太守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那位雷厉风行,所过之处百官胆颤,你觉得他是会因善名提拔你,还是因凶名提拔你?”

      “这……”

      “再说了,本就是依律办事,那钱炜要是犯下这么大的事儿都从轻发落的话,你这就不是善名了,就是软弱了!你想明白点!”

      “还有啊,你可别忘了,湖州城里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你这个太守就算把事情平了,你也脱不了失察的罪名,这节骨眼儿上,你要是对人家从轻发落,你就不怕那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陆大统领,对你从重发落?”

      看着湖州太守脸色剧变,太守夫人轻哼一声:“我可告诉你啊,我是不要被你连累的,到时候你要是真出事儿了,你可得先写一封和离书给我才行!”

      “哎哟夫人呐!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样的玩笑!”湖州太守抹了一把脑门儿,“没错没错,夫人不说我都要忘了,确实如此啊!”

      他这几天也真是忙昏了头了,光想着怎么处置人家了,却忘了在这件事情里,自己也有错!

      这要不是今天跟自己夫人说起这事儿,只怕他还傻呵呵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脑袋就掉地上去了!

      湖州太守越想越害怕,这会儿已然六神无主:“那夫人,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呐?”

      “怎么办?反正那钱炜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就给他个痛快,也好在那位陆大统领面前摆个姿态出来!”太守夫人道,“只有这样,人家才会乐意花力气保你!”

      湖州太守听得连连点头:“是是是,夫人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办!”

      说完,湖州太守又是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