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内部分成七九三十六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个精美的瓷瓶,里头便是雨霖丸。

      “周叔,用不了这么多。”

      周老先生冷哼一声:“你都跪了,我难道还能小气?拿着吧!”

      “真不用。”温元姝只取出一个瓷瓶,便将匣子重新合上了。

      在老夫人跟前,她可不能太能干了。

      不然以后什么事儿都得堆到她身上不可。

      见状,周老先生一甩衣袖:“随你!”

      又见温元姝竟然要给他银子,周老先生眼睛一瞪:“你干什么你,收起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你这丫头到底在侯府受了多少委屈?今晚上我跟你爹喝酒的时候,非得好好说说!”

      顿了顿,周老先生又道:“既然你来了,就叫我看看你如今身子如何了。”

      温元姝依言将手腕递了上去。

      周老先生凝神片刻,随即惊讶地“咦”了一声:“你这身子恢复得不错啊,竟然已经恢复了五六成了,是在外头找了人?”

      温元姝点了点头,也不隐瞒:“是……一个故人送来的女医,针灸很厉害。”

      虽然针灸的过程难熬了一点,但总算结果喜人,她也算没白受那些罪。

      周老先生这才放了心:“嗯,不错,很不错啊!正好给你调个药方!”

      说着,周老先生大手一挥便落了笔,温元姝出去的时候顺便就把药给抓了。

      回了侯府,温元姝把自己的药放回去,就捧着那装着雨霖丸的瓷瓶去了松寿院。

      “婆母,儿媳在杏林堂下跪求药,也只求得这么一颗而已。”温元姝低着头,似是在责怪自己办事不利,“不过,儿媳觉得周老大夫言语间对侯府似乎有不满,好像……咱们侯府曾经得罪过他?”

      老夫人也皱起了眉头。

      她对杏林堂的小大夫都是客气有加的,怎么敢得罪周老大夫?

      老夫人一时想不通,目光不由又重新落回到了那瓷瓶上。

      今日温元姝下跪求药,想必也没有避人耳目,如此一来,她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能再让温元姝出面了。

      可只有这一颗药,也不管什么用啊。

      这温元姝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用得着她的时候,不是推三阻四就是办不好事……

      老夫人的语气蓦地冷淡下来:“行了元姝,今日你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是。”温元姝屈了屈膝,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