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陆江义也说道:“有我们洪门的人在这里,一般的宵小之徒绝不敢动手。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等到船离开了香港再动手,说明他们不想惹到港英政府。
上次你们送货到广州,第二天广州就被炸了!所以,这肯定是日本人的间谍干的!”
“对!肯定是!朱老板跟谭老板拳拳爱国之心,日月可鉴!肯定是小鬼子蓄意报复!”
众人三言两语,直接将罪魁祸首指向了日本人。
谭麟此刻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站起身,拱手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事发突然,恕我少陪了!”
说完,便带着保镖,急匆匆地回到了住处。
在电报员那里,他看到了魏山用通用电码发来的电报。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
他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魏山也肯定向朱则汇报,所以,便直接在这里等着朱则的电报。
没过多久,朱则的电报来了,这次,他用的是代码暗语。
“岳父大人如唔。沉船一事无需在意,钱财损失事小,泰山身心健康事大。
现事已发,小婿思虑再三,请泰山对外漏出消息,此三艘船所载货物,乃是我们私藏之军火。将售出那些,皆计入此。另再加冲锋枪200支,手枪弹5万发,迫击炮10门,炮弹3000发。”
看着电文,谭麟心中感叹,人跟人还真是不一样的。面对损失,有些人在唉声叹气,有些人在计算得失,而有些人已经在想办法如何利用突发事件了。
将朱则的电文来来回回反复看了几遍后,谭麟虽然没算明白朱则的到底是怎么平的账,但还是按他的意思,用暗语回复了一封电报。内容,就是这次账面上损失的数量。
然后他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了装船记录。先小心撕下了实际的那一页装船记录,然后根据回复朱则说的数量,重新记账。
重庆这边,朱则在收到谭麟的电报后松了口气。
现在账已经平了,等明天车队一到,他只要先把自己需要的枪支弹药收起来,也就是他让老丈人加上去的那部分,然后就可以坐等刘宏锟上门。
统帅部那边虽然有秘令,但并没有完全禁止自己给出去。
既然如此,那到时候就让刘宏锟自己挑,是要迫击炮和炮弹呢,还是步枪冲锋枪驳壳枪和子弹。
他现在也已经想明白了,在重庆,守着那么多的弹药没用,够用就行,屯太多反而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1938年5月7日下午,徐彬押着196辆卡车的货,回到了重庆巴奇工业园,朱则也来到了这边。
看着手里的一叠信封,朱则对着徐彬问道:“这信封是不是一直都在你这里?有没有人拆开看过?”
“没有!我是说一直在我手里,没有人看过!第一封从桂林魏队长交给我的,就算在桂林衡阳长沙卸货也没打开过!
第二封是徐宗达在桂林记的卸货单,然后是衡阳和长沙的卸货单,最后一封是车队卸了货之后车厢空了,在长沙装货的清单。”
徐彬一脸正色回答,还将信封里装的是什么都给解释了一下。
朱则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这还是自己要求老丈人和徐宗达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