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瞧这好俊的模样,脸红什么呀?”那姑娘说着朝若水脸上动起手来。倒是让若水感觉颠倒过来,仿佛她才是那个来此寻欢作乐的‘公子’,而自己则是那个被调戏的小姑娘。
赵羽宸好像是看出了若水的窘况,丢下怀里的姑娘朝这边走过来,不知道跟那姑娘耳边说了什么,那姑娘丢了一个嗔怨的眼神给若水,依依不舍的走开。
若水朝赵羽宸抬抬手问赵羽宸,说了什么,赵羽宸痞痞一笑,附在耳边道:“我说你喜欢男人。”
“你……”
“我怎么了?你不喜欢男人,难道还喜欢女人不曾?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真是要被赵羽宸给气死,谁让她女扮男装,久而久之,真把自己当男的了,经过赵羽宸这么一提醒,若水才猛然想起,她本来就是女人,女人当然喜欢男人了,只是这话怎么从赵羽宸嘴里说出来,感觉就不一样了。
哎,真的是要被他给气死了。
若水瞪了一眼赵羽宸,心里气他竟然带自己来这种地方,赵羽宸只是随和一笑,带着若水往里走:“现在想退也晚了,既来之则安之,越是这种场所越能很好的隐藏行踪。”若水知道赵羽宸说的是事实,也无从反驳,只好认命了。
两人刚进去,就有一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妈妈过来与他们打招呼,犀利的眼神往若水与赵羽宸身上扫了一圈,不屑的开口道:“看你们长得还算不错,就是这身家未免太寒酸了,不会是来吃白食的吧?”
赵羽宸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自己的二十两银钱,扔给老妈妈:“看清楚了,我们是来玩的,若是妈妈不欢迎,那我们就到别的地方去好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若水在旁边见赵羽宸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心里暗暗鄙夷。怎么看赵羽宸都不像是有钱人家能养出的公子哥,这说话,这语气活脱脱一个市井流氓。只是出手阔绰这一点,还说得过去,知道他曾经也一位大家公子。只是可惜了,亏得他还懂得诗书礼乐,也白枉费他知道这么多。若不是何栩从头到尾将赵羽宸的家世等,给自己说了一遍,说赵府的家大业大,若水很难将赵羽宸跟富家子弟这几个字联系在一起——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少爷,不仅会洗衣服做饭还懂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若水突然想到他说过他曾经在外流浪很多年,没有花家里的一分钱,心想他的这些‘毛病’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练成的吧。
若水不明白赵羽宸为什么非要去过那种贫穷的日子也不愿老老实实的待在赵家享福。不过今日看来他所经历的那些也是好事,不然若是什么都不会突然被赶出来,没有一技傍身,岂不是要饿死?
赵羽宸就像是养在金笼子离的金丝雀,只不过这只鸟可以自由的进出那个关押着他的笼子,它向往着外面的深林与山川,前提是赵羽佑没有死之前。如今赵羽佑死了,一切都破灭了,在一夕之间他经历了那么多。自己的亲生母亲杀了养育自己多年的养母和自己一直敬重的大哥,更惨的是落得无家可归的境地,不得不自己辛苦的工作来换来温饱。
经受了那场打击。很快就又死灰复燃,按赵羽宸的话说就是:“我以前经历过比这更惨的境地,若是因此而心灰意冷,恐怕尸骨都曝尸荒野好多年了。”
若水不知道赵羽宸经历过什么,才能令他的心智那么坚强,也同样无法体会他所受的委屈,不过一个人不管经受多大的打击往前看总归是好的。
正在若水胡思乱想的时候,妈妈已经带着我们来到了一道门前,妈妈推开门:“这间房不知道二位公子可否满意?别说只住三天就是十天也没问题。”
赵羽宸满意的点点头,送走妈妈,拉着我进去给我倒了一杯茶:“你刚才在想什么?发什么呆呢?”
若水流转目光,盯着赵羽宸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他那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不灭的光芒,突然道:“赵羽宸,你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你怎么什么都会?”
赵羽宸自嘲一笑:“没什么,走的路多了,自然就什么都会了。”
若水歪着头道:“我也走过很多的路,可我什么也不会。”
“那是因为你跟我们不一样,你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你这一辈子只需要做一件事就足够了。我们这些平凡的人一辈子要经历很多的事情,常常会因为填饱肚子去做很多我们不愿意做的事情。你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而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法满足的。”
“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欲望,每天这样简简单单的过日子不好么?就像何栩,就像你一样,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活计,和一份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够了。”
赵羽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道:“我与何栩不一样,他有家,有一个像你这么关心他的人,而我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呐。”阿赵羽宸说着随性的往床上一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尤其是看向若水的时候,眼神深处隐藏着深深的无奈。
若水不理解赵羽宸说的什么意思,他的话太深奥了,让她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