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太子妃回到东宫的时候,东宫的小宴也已经结束了。
嫔妃们正吃着茶说话。
等宫人禀说殿下和娘娘回来了,就一起迎出去给太子和太子妃行礼,然后也各自散去了。
景朝的守岁在正旦到来的那一刻就可以结束了。
庄韫兰回到承华殿泡了个花瓣浴,窝在架子床上面沉沉睡去。
各处殿宇内的烛火都熄灭了。
太子妃没睡,她睁开眼睛,默默的描摹着太子的睡颜。
直觉告诉她,她今天又说错话了。
可是太子在这儿,她没法把今日的事情说给胡嬷嬷听,让胡嬷嬷帮她分析。
太子妃只能试着自己猜。
是因为她推拒柳娘娘的提议,不让朴选侍进内宫露脸,所以太子觉得她善妒?
这念头才刚冒出来,就被太子妃给否定了。
太子没必要和她说假话。
他既然说朴选侍的性子不宜在内宫露脸,那就肯定不是为这个事儿在恼她。
那是因为沈昭仪?
太子妃仔仔细细的回忆着太子究竟是从哪句话开始变的沉默,越想她的心就越凉。
殿下肯定是觉的可惜了。
可惜那么端庄稳妥的沈昭仪,为什么不是他的嫡妻。
他也觉得沈昭仪更让他放心。
这个发现给太子妃带来的不是恼怒,而是恐惧。
难以言说的恐惧。
习礼时期令众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沈家姑娘,曾经是那届淑媛心中最心服口服的所在。
所以在被册封为太子妃的那一刻,赵芙月内心并没有产生任何得意的感觉。
她望着身侧表情如常的沈家姑娘,产生了一种近乎于窃得旁人之物的心虚之感。
这份心虚伴着她从琼华宫走进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