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神态显得有些疲惫,他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不笨不笨,比我想的要来得早些。”
我赶忙迎了上去,一把扶住师父的胳膊,“师父,没受累吧!”
师父摇了摇头,“除了没烟抽,我这老身板还挺得住。”
“好了好了,”县太爷不耐烦的招呼着,“要叙旧就快点回去,本老爷还要休息呢!那个谁!你留下!再详细的和师爷说一说是怎么一回事!”说完便指着堂下的石思怡。
石思怡轻声嗯了一下,随后对着师父长鞠一躬,“王道长,让你蒙冤多日,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还请王道长见谅。”
师父摆了摆手,“不用多说,你也是受害者,”师父看着她的断臂,“来让老道看看。”说完师父撩起了石思怡的袖口,观察了起来。
“这手恐怕是保不住了,”师父无奈的说道,“这银针是你扎的吗?”师父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连忙摇头,“我哪有那本事,这银针从我们就出她的时候就在手臂上,据她说就是那个凶手留下的。”
石思怡看着师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断臂,“能留条性命我已知足,其他的我也不强求了。”
师父点了点头,“嗯。你好好保重,衙门的人会治疗你的伤势。我们就先回店里了,还有其他事情等着我们。”
“师父,”我焦急的看着,“张雪她……”
师父见我的样子,满眼疲惫的看着我,“张丫头怎么了?”
月儿此时走了过来,小声的在师父耳边说道:“雪儿姐姐被鬼胎进了身。”
师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我,“走!快回店!”
一进店里,师父就快步走到了张雪床前,细心观察着张雪的动静。
“这镇魂符用得是不错,”师父摸出了久违的烟杆,“不过虽然镇住了鬼胎,但张丫头实则是一肉身,如此强大的符力恐怕她受不住。”
对于师父的话我没完全明白,疑惑的看着师父,“张雪怎么样了?”
师父叫月儿解开了张雪的衣领扣,一团黑色的印记正淤积在她的胸口。
见到这种情况,我也慌了阵脚,“师父,那现在怎么办?”
师父长吸了一口烟,“这鬼胎虽说现在被镇魂符压住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张丫头铁定熬不住,最后便会和鬼胎同归于尽,香消玉殒。如今要做的就是把鬼胎逼出体外。”
“怎么逼?是用什么道法吗?”
师父摇了摇头,“道法多是刚烈纯阳之气。这鬼胎至阴至寒,如若道法和这鬼胎起了冲突,张丫头的身体可就毁了。所以我们需要比这鬼胎更阴寒的物件,以毒攻毒。”
“是需要什么东西?”
“江心石。”师父一字一句的说道:“江心石常年浸泡在冰冷的江水中,不见天日,早已吸收了江中的寒气,这便是最好的东西。”
师父背着手出了房门,一屁股坐在了长条凳上,“城内有一白象街,江对面有一青狮阁。相传当年为了镇住长江翻滚的波浪,便从江底取了江心石打造了白象的脚和青狮的眼。这两尊神像伫立于长江两岸,白象踏江堤,青狮望江面,形成了青狮白象锁大江的阵法。这至阴至寒的江心石便是逼出鬼胎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