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衙门口,就听见汤姆陈的声音,“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王道长杀人了?”
我和月儿赶紧走了进去,看见师父正跪在大堂之上。一脸肥油的县太爷正嘟囔着嘴,结结巴巴的说道:“那……尸体旁有黄符,上面又有我看都看不懂的符号,全城就这王玄风有这本事,不是他还能有谁?”
师父低着头,没有接话。我大声的喊道:“大人,我有话说!”
县太爷眯着眼,“何人在堂外喧哗。快带上来!”
“在下王玄风的弟子,王念,”我跪在了地上,“敢问大人死者是何人?”
县太爷摸了摸胡子,“来人,将尸体抬上来!”
几名壮士将盖有白布的尸体抬了上来,“你自己看看。”
我小心翼翼的将白布掀开了一个角落,“这不是石家女婿嘛!”眼前的这一幕让我吃惊不已,我看了看他左边确实少了胳膊。
“如何?”县太爷缓缓的说道,“这下清楚了吧?”
我抬起头看着县太爷,“大人,这人我认识。不过我师父并没有杀他的理由啊!”我转头看向了师父,师父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眼神里充满了空洞。
“理由是没有,”县太爷直起了身子,“不过我刚刚说了,物证有!那黄符就是最好的证据!”
汤姆陈此时站了起来,“那你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不就一片纸嘛!就能定人罪责了?”
“啪”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下来,“好大的胆子,公堂之上竟敢怀疑本老爷,来人,把他拿下!”
几名捕快应声而上,汤姆陈挣扎着,“你凭什么绑我!”
“凭什么?”县太爷冷冷的笑了笑,“凭你在大堂上吵吵闹闹,藐视本大人,我就可以绑了你!”
“大人,”我磕了磕头,“能否借我看看那黄符?”
县太爷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就让你看看这物证!”
师爷听从县太爷的吩咐,将托盘上的黄符在我面前看了看。我盯着盘中的黄符,仔细观察着朱砂笔画下的符咒。
“这不过只是一张普通的镇宅符,”我心里暗自想到:“不过这画符的力道和笔法倒是像出自师父的笔下。我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天下道家分四门,四门的符咒大致相同,而在细微处也稍有分别。而师父平时画符最喜欢的就是将‘勒’这个撇拖得很长,收笔时又往内拐。”
“看清楚了吗?”县太爷不耐烦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小声的问着师父,“师父,你不是从不画这些镇宅符吗?为何这符上的朱砂却像是你画的?”
师父还是没有说话,自顾自的低着头。我焦急的拉了拉他,“你倒是说话呀师父!你再不说,你就要去蹲牢房了!”
“啪”惊堂木再次拍响,“在堂下还交头接耳,我看你就是同党!”县太爷恶狠狠的看着我。
“好了,”师父站了起来,“大人,所有的事情你要调查你都来找我,不要为难我的徒弟!”
我看着身旁瘦弱的师父,心里感到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