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思考的时候,张雪和月儿回来了。张雪见我拿着一张纸,紧张的说道:“小道士,原来你还在这里,害我们找了半天,快走,等会我爹爹要回来了。看见你在书房我可就完了。”
我连忙把纸放回原处,跟着张雪和月儿出了书房。
月儿把我拉到一边,小声的问道:“念哥哥,这张家有古怪。”
月儿的话语让我警觉起来,“怎么了?”
月儿眨着眼睛,一本正经的说,“我感觉到这里有一股似人却是鬼,是鬼却非魂的东西。”
“你们在说什么呢?”张雪好奇的探个脑袋过来,“让我也听一听。”
“没什么,就闲聊几句,”我赶忙接过话来,“来了这么久,还没好好拜会一下你家人呢。”
张雪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我,随后说道:“你这个小道士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月儿见此情景,“好了,念哥哥是个好人。雪儿姐姐,我们走吧。”
说完月儿便拉着张雪,张雪一路上不停的回头看着我,像监视犯人一样,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丫头,你跑哪去了。”一位中年妇人叫着张雪。迎面而来的这位妇人面色有些惨白,厚重的胭脂在脸庞上画出了一些色彩。双眼往里凹着,这个精神头显得有些涣散。
“娘,”张雪收起了平日那份骄傲与自信快步跑向妇人,“我带了两个朋友来家玩,这是月儿,那是小道士。对了小道士,你叫什么呀?”
看见张雪的母亲,我赶紧上去,深深的鞠了一躬:“伯母,我叫王念,是城里饕烟居王道长的弟子。夫人,我看你气色不大好,可是感染了风寒?”
妇人慈爱的看着我,如同母亲一般,随后她伸手摸着我的头,“我自从生下这丫头,就一直体弱多病。月子里又吹了风,这不一到这天儿,浑身就难受。好在老爷喜欢炼炼丹,也懂些药理。我这身子骨可比以前强多了!”随后她打量着我,“苦命的孩子,衣服这么破旧了还舍不得换一件。等会我叫下人给你准备几件换洗衣裳。小姑娘,快过来。”妇人伸手呼喊着月儿。
听到妇人这么说,回想起在书房看到的种种配方,我心里的疑虑也算消了些。
月儿站在原地,双眼包含着泪水。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辛,“怎么了,小姑娘,还哭鼻子了。”妇人殷切的问道。
月儿此时的泪水已止不住,哗哗的向下流着,“我母亲被人打死了,刚刚看见你这样疼爱念哥哥,不禁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月儿从未说起过原来她是怎么死的,今天听见她这么说,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妇人听后,看着月儿沉默了良久,“都是苦命的人。在这乱世中活得也不容易,小姑娘,要不我收你当我的干女儿吧!以后你经常来,住我家也可以。”
月儿看着妇人慈祥的样子,点了点头。
妇人高兴的把张雪和月儿揽入怀中,一脸幸福的说道:“好好好,都是我的乖女儿。今天等老爷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张雪对于突如其来的妹妹显然欣喜大于惊讶,连声答应。而月儿彷佛是很久没有投入母亲的怀抱了,在妇人怀中不断的抽泣。
傍晚时分,我们一行人端端正正的坐在张家的饭桌上,等着张老爷回家。
妇人看见我饥肠辘辘的样子,怜惜的说:“孩子们,老爷还有一会才到,要是饿了,我们便先吃着吧。”
我一听妇人都这样说了,赶忙拿起筷子。说实话,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如此丰富的晚饭,红烧肉、水煮肉片、冬瓜酿丸子还有一些我叫不上来的菜名,对我来说无比是致命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