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一道身影箭一般射出丛林,飞快奔向那扇被拉开的木门,雪亮的刀光在空中画出凌厉的弧线,章直反握着军刀,在门缝张开的一瞬间挥刀削向屋内人的咽喉。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要在毒贩扣下扳机前解决掉人,不能让枪响,也不能让人喊出声。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章直抬起眼,四目相对间,他布满杀意的眼眸登时一愣,瞳孔紧缩,可手却因惯性撤不回来。
完了!
他只能做到在最后一刻松开握刀的手,下意识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啧。”
一只碗口粗的胳膊挡住章直的手臂,两只小臂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差点把两人的骨头齐齐撞断,发出一声闷响。
张厉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进章直的耳朵:“小兔崽子,想谋杀亲夫?”
章直立刻睁眼,脱手的军刀已经落地,只剩张厉喉咙上的一道血线,看出血量应该是没伤到大动脉,血迹顺着脖子上的青筋流入衣领,男人狼狈的样子慢半拍地映入他的眼帘。
是厉爷。
是他在监狱里弄丢的主人。
是他朝思暮想,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出来的主人。
是他的厉爷。
章直呼吸急促,之前握刀的手后怕地颤抖起来,眼眶一红,猛地扑上去搂住张厉的脖子。
“对不起,厉爷……对不起。”
章直比张厉还高一截,一身中东悍匪的打扮,走到街上都得被人绕着走,此刻却抱着男人的脖子哽咽得像个小媳妇儿,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耳机里传来河马拉长调的“咦——”,队友们此起彼伏地咳嗽起来,大有明天就一起肺炎的架势。
张厉无奈地拍了拍章直的背,看向丛林里走出来的另外几个“中东悍匪”。
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些人不是普通的警察,不动声色地把几人都打量了一番,对章直道:“哭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呢——先说说,他们开了什么条件?”
章直红着眼睛抽了下鼻子,缓缓抽回手臂,对张厉能猜出有条件的事并不惊讶,低着头交代道:“要您配合他们套出梁家的那条运毒线路。”
张厉挑眉:“没别的?”
章直老实地摇头:“没了。”
此时角雕也走到了门口,他身材高大,拎起地上被干掉的毒贩尸体像是拎了两个鸡仔,推着两人往屋里走:“先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