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得狠叫了声好,飞速伸出胖手抓牌。
反正不是厉嫂就行,刘得狠知道那娘们看不上他们,他也懒得在人家面前讨嫌。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真要是她要来,行,爱来就来,自个儿走就是了。
又一圈麻将过去,刘得狠都快忘了那通电话了,包间的门突然被敲响,服务生探头进来打了个招呼,引进个又高又帅的年轻人。
谁啊?
一屋子视线顿时落在了这个陌生青年身上,赌桌上的另外几人面面相觑,谁点陪酒了?
只有正对着门口的张厉咬着烟招了招手,把人招到了身边。
青年快步走过去,在张厉手边站定,躬下身听吩咐,眉眼垂下一片温顺的弧度。
张厉从裤兜里摸出两把钥匙递给青年,又指了指一边的沙发,“坐那儿等我一会儿,一会儿顺便把我带回去。”
青年点头,乖乖坐到离张厉最近的沙发上,姿势像个在等妈妈下班的小学生。
梁小鸡不明所以,以为是张厉的司机跑来接他,愣是没跟前面那通电话联系到一起,傻了吧唧道:“厉叔,你家换司机了啊?”
刘得狠大笑,把刚抓来的白板拍到梁晋的面前,“小兔崽子,你上哪找这么板正的司机去?我看你这脑袋瓜子是快赶上白板了。”
刘得狠混了多少年了,认人自然比小鬼眼光毒辣,上下一扫那坐得笔挺的青年,便一语道破此人身份:“厉爷,这就是您家那位小军帽儿吧?”
张厉没说话,心不在焉地看了眼抓到手的牌,算是认了。
四年了,这还是大伙第一次见到厉爷这位傍家儿,果然仪表堂堂,气宇非凡。
肩宽,腿长,一头短短的板寸将卓越的五官优势全都暴露出来,帅气得像是一尊精心雕刻的雕像。
章直也在打量桌上的另外三人。
坐张厉下家的是初见张厉时那个穿条纹衬衫的胖子,上家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对家是个上了年纪的美艳女人。
他大体能对上号,胖子是搞拳赛的六爷刘老板,青年是皇城根底下梁老爷家的大公子,女人是位赵姓官太太。
章直这会儿很兴奋,眼睛亮晶晶的,虽然张厉以前也没把他藏着掖着,但毕竟没带他见过身边的亲朋好友,这次男人愿意直接让他找来,章直的心里有种被接纳的喜悦。
他平时不怎么打电话给张厉,一般是张厉打电话找他,吃饭,过夜,或者偶尔一起去打个保龄球,看一场刘老板主办的拳赛,频率不高,一个月也就见一两面。
今天是特殊情况,章直前几天跟男人提过,他今天退伍,参加完送别仪式后就要搬离宿舍,本想随便租个房子暂住,但张厉没让,直接在市区给他买了套房子。章直打电话的时候正托着行李箱站在武警大院门口,想找张厉要房子地址,张厉就直接让他来这儿了。
“和了。”张厉又一次摊开牌面,赢了个小破和。
刘得狠伸脑袋一看,“不是吧厉爷,这几块钱你都赢,着急回去啊?”
“嗯。”张厉站起身,把之前嫌碍事解下来的腕表往回带,章直立刻很有眼力见地起身为他取来外套,伺候男人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