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为了某种噱头而特意修一座骆宾王的义冢来秀存在,特别是明代的南通还一片蛮荒,压根没有秀存在的资本。
直到千年之后的二十一世纪,其南通之墓依然矗立,所以南通之说的可信度极高。
那么,骆宾王跳江之处很可能就在下阿溪岛了,说不定当时还带了一身火苗。
想到这里,冯靖不禁咧嘴一笑。
如果骆宾王没死,他一定流落在江流经过的某个小岛上。
湍急的江流中,钦差官舰顺风扬帆飞流直下。
周围江面上,侥幸逃生的叛军士卒在水里沉下浮上拼命嘶号,更多的则是黑压压的浮尸顺流而下。
目睹这人间惨剧,冯靖心里着实有点不忍。
侧目,李隆基正面无表情看着江中的浮尸,眼睛一眨不眨。
想到旦旦皇帝,再看他的儿子,冯靖顿时感慨万千: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他摸了摸李隆基的脑壳,问:“三郎,有何感想?”
“残酷!”李隆基抬眼望着师傅,边想边说道:“然唯有以战止战、方能以小小残酷换取天下太平,除此别无二途!”
冯靖微微一惊,“这话你听谁说的?”
“天后祖母告诉我的。”
冯靖暗叫一声惭愧,久久未语。
他知道,这话才是将给一个未来帝王的。
自己忝列太傅,却老想用常人的思想去影响三郎,这对他的未来有害而无益。
见他默然不语,李隆基仰头问道:“师傅,我说错了吗?”
冯靖微微一笑,决定从现在起就开始强化徒儿的信念,“没有,你是将来的太平天子,你的话永远不会错。”
“真的?”
“真的!”
未几,钦差的官舰快速驶入了樊良湖。
一个小岛出现在眼前。
远远望去,岛上的叛军正惊慌失措跳上快船,急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看到钦差官舰快速逼来,叛军们不顾一切的砍断了码头缆绳,驾起快船惶惶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