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圣元年,古历八月,神秘阔大的居延海。
秋色浩荡,落阳辉煌,浩浩水天潋滟无限。
蓦一阵滚雷呼啸,一团火球从天而降,流星似射进了海子。
暴腾的激涛中,冯靖疾速弹出了水面,箭一样游向遥遥的岸线。
……
“这厮要杀你———”
湿淋淋爬上岸来,冯靖刚要提起腰杆,不料赵芯嗷一声鬼嚎。
鬼嚎声中,一把刀突然压在冯靖后颈上,他陡觉颈皮一凉、一热!
凉是刀刃割开了颈皮,热是鲜血流了出来。
老子被偷袭了!电光石火刻不容想,冯靖膀子一晃凌厉反击———
反手擒腕、低头绕颈、斜步侧身、顺势抹刀……一连串高光盲杀兔起鹘落,冯靖仿佛只晃了下身板。
瞬间被秒,偷袭者扑通栽倒,颈动脉鲜血狂喷、两条腿拼命扑腾、垂死的双手仍紧攥着弯刀,苦逼样子俨然一只自刎的草鸡。
冯靖欻地挺腰回身,瞬间眇清了死者全貌。
死者高鼻深目金发齐肩,锦袍紫裳麂皮长靴,衮金腰带上挂了一柄精美短刀,华贵中裹着一缕阴恻恻的诡气,圆睁的双眼绝望而不甘。
冯靖见状极感意外,“艹、欧罗巴人?”
“盎鸡毛巴!”赵芯不屑冷哼:“顶多就一欧亚串儿。”
赵芯不是人,是个芯片。
严格说它是植入冯靖神经中枢的超纳米芯片,它和他是名义上的战友,平时以哥们儿互称。
狞视着已然死透的“欧亚串儿”,冯靖的眉宇糊满了不解:“芯哥们儿,你怎知这逼刚才要杀我,而非仅想生俘我?”
“废话!”赵芯牛皮烘烘,“根据刀刃的切入力度及运动趋势综合运算,这厮当时想割你的头!”
冯靖咬牙切齿:“他踏马为何要杀我?”
“这货身上酒气很重,感觉是个酒蒙子。”
赵芯的回答有点扯,冯靖的感觉有点蒙。
默了默,冯靖转而问:“此地何地?”
“居延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