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之中,冯靖有点哭笑不得,然面对张邈这种烈血汉子,他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一招手,郑八端了两杯酒过来。
“干杯!”两人一碰酒杯一饮而尽。
冯靖喷着酒气热腾腾问:“张兄春秋几何?”
“我刚过而立,冯兄你呢?”
“我二十有五,今后我称你兄台,你叫我老弟。”
“好、我听贤弟的。”
安静下来,冯靖这才把昨晚遇刺之事细细说与张邈。
张邈一听嘭地跳起,“拓拓这厮居然没死?”
说着他就要召集衙役实施全城搜捕。
冯靖摆摆手,“能从炼狱般的甘泉谷逃出生天,足见拓拓有过人之处。长安人口数百万,漫天撒网很难奏效不说反而打草惊蛇。”
“你说咋办?”
“仁兄见过突厥人吧?”
“肤施靠近边庭,常有突厥商旅途径往返,对他们的样貌颇熟。”
“突厥男子的外貌体态有何特征?”
“乱发敷面、头不着冠、耳带硕大铜环,因常年骑马,故多为巨臀罗圈腿。”
说到这里,张邈忽然意识到,冯靖这是在启发自己的破案思路。
灵机一动他举一反三,“拓拓若潜入长安,一定会扮成唐人而束发戴冠!如此一来他们长期佩戴耳环所造成的耳垂松弛便显露出来;其次,他们的大屁股和罗圈腿也无法掩饰。”
“善!”冯靖由衷道:“我兄果然机敏。”
“贤弟过奖!只是我仍不明白,拓拓这货怎不逃回草原,反来京城行刺?”
冯靖若有所思问:“垓下一役,项羽一败涂地,宁死而不过江东,为何?”
“英雄虽然末路,却不失雄霸之气,更不会偷生一隅。”
冯靖点点头,“拓拓也一样。”
“既不能大搜,便须圈定他藏身之处。”
“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哪里繁华他就在哪里,特别是龙首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