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轻轻摆手,断然一声,“李敬业蓄谋已久,朕心知肚明,现在抓他为时尚早。”
冯靖有点不跟趟,“现在抓他为时尚早?臣愚钝………”
默了默,天后蛾眉一挑铮然一声,“疖子不发出来,是无法剜疮的!”
天后之意是让李敬业充分跳出来,然后将他及其党羽连根拔除一网打尽。
心雄万夫、雄才大略、英明天纵、盖世无双……
一瞬间,无数誉美之词滚滚而来,冯靖心里有种仰视这个女人的冲动。
他一揖到地激情澎湃,“天后洞鉴万里,昭昭如日月当空普照苍穹!”
也许是福至心灵,此语正暗合了天后名讳中的那个“曌”字。
仿佛挠上了天后的痒痒肉,她顿时弯眉如月开心笑起,“爱卿真会讲话,朕恍然回到了烂漫当年。”
“臣发自肺腑。”
“朕自然晓得。”顿了顿,天后温言问:“身为大内羽林统领,卿的官廨(办公室)打算设于何处?”
前任羽林统领的官廨设于紫宸殿内,原本就是现成的,然天后多此一问,其中必有深意。
想到李旦那种阴阳不定的变态架势,冯靖着实有点忌惮,于是他不假思索道:“臣当然想随时面聆天后圣谕。”
“那就章上宫吧。”
“诺!”
回到紫宸殿时,李旦与张、莫两人还在絮叨。
李旦春风满面,显然已从张、莫两人嘴里套出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见冯靖进来,李旦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张口就问:“天后怎么说?”
冯靖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自打李旦坐上皇帝宝座之后,原有的睿智和从容便消失了大半,忧心忡忡如履薄冰,一副神经兮兮的傻吊样儿。
见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天后的意思,冯靖的心脏不禁抽了一下,于是小心翼翼回道:“天后下旨,将拓拓首级传首九边。”
“就这些?”
“天后下旨,命臣把官廨设于章上宫。”
“太好了!”李旦兴高采烈叫唤了一声。
冯靖见状更为诧异:以李旦多疑的性格,这踏马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