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脸色一沉,轻哼了一声:“只是你不要忘了,聪明最易被聪明误,别到头来反误了自己卿卿性命,便是得不偿失了。”
朱姨娘后脊背发寒,再次俯首称是。
她走后,乌嬷嬷再度上前来,问:“夫人,当真要听她的吗?”
沈娇盯着手中的荷包,说:“她恨李云柏将她折磨成这幅模样,想致他于死地的心思不会比我们少,这点立场不用怀疑。
我只是在想,这个曹公公,究竟能起多大作用?”
乌嬷嬷没听懂沈娇的意思,见她沉思,也不敢细问。
处置好了这些,便又已经日薄西山了。
前院又有书信送到,信上落的笺印是一株盛放的牡丹。
沈娇冷冷一笑,知道是温庭郁,便接过来拆阅详看。
信上提醒她:陈良仁近日曾去国公府挑唆,让她务必小心处事,不要与人留下把柄。
沈娇将信笺揉捏成团,心里默默淬了一口。
陈良仁固然算是个人渣,可他温庭郁又能好到哪里去?
要不是因为身后这桩案子还没结,那日在颖园,她已经找机会,将他杀了。
祁国公府。
子路垮着脸,来到温庭郁面前。
温庭郁正在握笔书写,抬眼瞧他,淡笑道:“被关了这几日,可有长了些记性?”
子路摇头:“大公子就算要生气,奴才也是要说的。
那位沈夫人,她居然把向左向右两人,派去夜探丞相府,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温庭郁不语,握笔的手却是一顿,有墨汁顺延滴下,晕开了一片。
他随手捏纸成团,扔到一旁的瓷坛中,问:“向左向右可有在丞相府露出痕迹?”
子路急了:“他们二人武功高强,自是没有的。可一旦露出来了,那咱们祁国公府还能逃得了干系吗?
这不是上赶着给人递把柄过去?丞相府追究起来,咱们要如何应对?
他们两人可是老太君交给大公子您的,如今却被派给沈夫人做这样的事。
万一老太君过问起来,大公子您又要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