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子路这样,他面上也是无光。
他像是没有听到这逐客令似的,自顾自道:“这么多婴孩尸首汇聚在一处,除了滇南秘术,也没有别的用途可解释。”
沈娇问:“滇南秘术?”
温庭郁点头,“我也是听人说的,说西南边陲有种秘术,要用上百颗婴孩头骨焚烧,佐以少女初潮落红和心包凌肉,再用佛教七宝等精心研制成丹药,常人服用可益寿延年,百病全消。”
昔日薛怀京素有“博古通今,算无遗策”的美名,几乎就没有能问倒他的事情。
沈娇突然有些意有所指的道:“想不到大公子身边的长随,也能如此博古通今。”
温庭郁不甘示弱的笑着道:“沈夫人身边的婢女,也是胆识过人,说到如此骇然听闻之事,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沈娇抬眸凝视他,心中一番怀疑越来越甚。
突然,她脑海金光一闪。
她能以婢女代替自己来试探,这位温大公子也同样可以。
难不成他身边这位长随才是……
子路听自家公子的语气,在一旁急得恨不得要跳脚,十分着急的道:“那个李尚书实在是不好惹的,你们既然也已经知道这背后大有文章,就更不应以卵击石,去与他作对啊!
我看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回头我想想法子,与这衙司的堂官打声招呼之后将夫人放出来,你们回家之后便不可再过问此事了,行吗?”
银镯看得清沈娇对他们的态度,开口回道:“若当真查出我父亲之死与那位大人有关,我是定要追查的。大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还是请您不要费心了。”
温庭郁忍不住咳嗽两声,子路连忙回头,一脸关切的问他身子可还要紧?要不要回府去?
银镯与珍珠都探头过来看,满眼写着狐疑。
温庭郁实在忍不住瞪了眼子路,他立马闭了嘴。
这动作虽然短暂,却还是正正经经的落在沈娇眼里。
她心中有数,唇角微不可冷冷一笑,目光别过一旁,便不再理会。
温庭郁怕再留下去,定要露馅,忙恭恭敬敬拱手对子路道:“大公子,出门前老太君再三叮嘱,交代一定要在申时前回去,我们出来也有一会儿了,如今见到沈夫人也算安然无恙,不如暂且告辞?”
子路自是巴不得的,急忙点头说好,便起身告辞。
珍珠领路相送,沈娇站着一动不动,一直到他们出了门,都没有往这边看上一眼。
临上车前,温庭郁不客气的回身轻斥子路:“你如今是越发的能耐了,把我先前交代你的,全然都抛到脑后了是吧?”
子路哪里会知道温庭郁心中的成算,一脸苦恼的道:“大公子,我看那个沈夫人性情冷淡,模样也不如传闻中那么漂亮,您就将她放下吧!”
温庭郁气得又是一阵咳嗽,缓过来才道:“这些日子你去外院扫地吧,我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