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才看见,门后立着一堆武器夹杂着农器,斧子、棍子、凿子、锤子、二齿子...
后来二人聊了许久才得知对方的情况。
她是冲喜嫁人的,当晚还没入洞房,就把人给冲死了。
于是被婆家赶到这废弃的庄子上来,打理这同样被废弃了的田地。
而他,是京城人人都知的、大名鼎鼎的平宁侯...的弟弟。
“你出身这么好,还跳什么河啊?又不愁吃喝,也不愁娶老婆的。”
她一时无语,怎么这样大的好事不摊到她的头上来?
要是她是个官家小姐,不是个农户家七个丫头的其中一个,也不会就这样随随便便嫁给病秧子冲喜吧?
“你不知,我自有我的难处。”
沈卿白虚弱地倚靠在那床檐子上,看她起身利落地折了几个树枝,添了到那火盆中去。
“怎么不用梨木炭?这样多麻烦。”
芸娘无语地瞧他一眼,真是贵人少知。
“我就守着这几亩田地过活,哪有银钱去买那一斤三百文的梨木炭?一斤炭够我吃一月的了!”
身为富贵废物,他确实不知,原来那最普通的梨木炭对于她来说,竟然这样的难得。
他红着脸难堪。
“喏,吃不吃?”
她朝他递过来一块玉米饼子,他一愣,摇头拒绝了,可心中却着实有些温暖。
他拒绝并不为着嫌弃或其他,而是他看出她生活的拮据,他若吃了,她没得吃可如何是好?
她倒也没客气,见他不吃,又扫扫眉收了回来。
就这月光,二人聊了许久。
期间,她为着他软弱却有些天真的无知、他为她的不羁飒爽,都各自有些心怡。
两人身份虽天差地别,竟十分处的来。
后来,她还是坚持给他做了一碗自己田地里出来的玉米粥。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将那一整碗的都吃了个干净。
二人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竟然聊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