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这些,窦嬷嬷转身,离开屋子。
萼珠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却一时说不上来是哪里。
她将那囊袋打开,却惊讶地瞪圆了美眸,这是……
萼珠连忙将那些珠翠首饰倒出囊袋,一支珍珠柳丝簪,一对青金石玛瑙滴珠耳坠,还有鸳鸯金镯,青玉对镯……林林总总足有七八件。
母亲哪里来的这些好东西?
按理来说,以窦嬷嬷在陆府的地位资历,手里应有不少这些值钱首饰物件,可她大哥烂赌,将母亲的家底儿都赔进去都远远不够。
甚至就连她自己挣的月俸,手里值钱些的首饰,都被母亲或者大哥要去典当,填了亏空,母亲哪里得来的这些贵重首饰?
此时,与她同住的春荷进了屋子,萼珠手忙脚乱将这些首饰收起来。
春荷目光不经意落在她身上,望见她手中的珍珠柳丝簪上,微微眯了眯眼。
*
翌日,晨光熹微。
净心堂内下人不多,连鸟鸣都少。
石阶旁文竹葱葱,叶片上的露珠饱满而晶莹,几欲滴落,窗内安神香氤氲散香,缓缓升腾。
如此安宁祥和的气氛内,只有陆老夫人和吴嬷嬷两人的隐约私语声响起,其余下人都被屏退。
陆老夫人坐在八仙过海黑檀木罗汉床上,由吴嬷嬷服侍着,饮完了苦涩药汁,目露些许精光缓缓道:
“昨晚莲香阁居然生了这样的事。不过也好,让子慎死了心,才能愿意和罗罗完婚,才能顺理成章地将尹家的财产人脉收为己用。”
吴嬷嬷打量了圈四周,再次确认无人后,才轻声道:“老夫人,您之前觉得白姑娘身上有古怪,悄悄遣了玉灵去贴身服侍。您当真慧眼如炬,玉灵她发现了件不得了的东西……”
“什么东西?”
吴嬷嬷小心凑到她耳畔轻声说了句。
陆老夫人转开眸子,眉心堆起层叠褶皱,似是不理解,“她一个出身低贱的女子,怎么会有火器图?”
“那火器图足有数十张,瞧着构造极为复杂,若不是写了字,都认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老夫人微微眯起浑浊的眸子,“火器图可不是寻常人等能画出来的,她这样的出身更是天方夜谭,应该不是出自她的手。”
吴嬷嬷接话,“白姑娘身上的怪异之处可不少,大公子原先真心喜欢罗罗小姐,她居然还能让大公子移情别恋。”
“你都怀疑她是缠上大公子的精怪了。她若是使出什么妖术,变出火器图呢?”
陆老夫人呵呵笑了几声,瞥了眼吴嬷嬷,“你还和我逗起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