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的人明明说尹罗罗是极单纯善良的性子,怎会如此直白地呛她?
“罗罗,你怎么对妙善说话的?”一道男声横插进来,温润如玉,似山间清泉,却充满不悦的责备之意。
正是陆君之。
陆君之自幼习武,身子骨强健,一顿盐水鞭刑居然硬挺下来,伤势并不算太重。
此时顾不上修养身上的鞭伤,从小厮口中得知尹罗罗和白妙善在小荷亭约见的事,迫不及待地寻来,径直在白妙善身侧落座。
姿态与语气都带着浓浓的维护之意,似是怕尹罗罗又对白妙善做些什么。
“妙善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未来的妻子,你怎么能对她如此说话?”
桃儿忍耐不了,“大公子,自幼与您有婚约,您将来要明媒正娶的正妻是小姐,不是白姑娘。”
“主子说话,何时奴婢能插嘴了,下去领……”
陆君之刚要罚桃儿,白妙善柔声阻止,“子慎,罗罗妹妹心悦子慎,对我不满也是人之常情,而这小女使也只是护主心切而已。”
一听见白妙善的声音,陆君之的心不由得就软了:“妙善你不必总是为别人着想,委屈自己。”
从始至终,陆君之眼中只有白妙善,容不下旁人半分。
白妙善面上柔笑,不着痕迹瞥了眼桌上的糕点,心里盘算着之前吃下的药丸,应该快到发作的时候了。
她手指轻轻挠了下手臂,果然觉得有些痒。
但接着,痒意忽然出乎意料的汹涌剧烈起来。
“子慎。”白妙善只来得及轻唤一声,眼前就骤然晕眩,险些无力倒下。
陆君之匆忙将人搂在怀里。
但他却不知这一幕,深深刺激了桃花林的人。
白妙善缓过眩晕,心里却觉得不对,按照药效最多起些红疹子,应该不会这么痒才对?
偏偏她又不敢去挠,生怕留下一点印子。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她白皙如玉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肌肤里隐隐透出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陆君之脸色骤变,看向桌上两道糕点,厉声质问:“糕点里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是不是加了红豆?!你居然敢对妙善下手?”
在他看来,白妙善的症状是过敏了,而她不能碰红豆。
尹罗罗泪盈于睫:“在子慎哥哥心中,罗罗竟是如此狠毒之人?”
陆君之眼露迟疑。